送走施傑之後,杜鵑還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施傑好端端的怎麼會提出來要小心她親爹的話。
在杜鵑的眼睛裏,杜長鬆一向是屬於窩裏橫的存在,這種人注定是做不出驚天動地的大事的,所以,自從從杜長鬆家裏出來之後,她的心思真的很少放在杜長鬆家裏。
難道,杜長鬆又出了什麼幺蛾子不成?
不過想想,她覺得施傑說的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杜長鬆白白損失了五千兩銀子,肯定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會打什麼主意。
若是杜鵑知道杜長鬆竟然敢和郭老攪和在一起,隻怕會拍手稱讚,不是稱讚他會死的快,而是稱讚他膽子大。
施傑離開之後,回到方洛塵家裏,方洛塵還是那一副老樣子,半躺在貴妃椅上喝茶看醫書,見到施傑進來,也隻是淡淡的瞟了一眼,說了一聲:
“回來了?”
施傑嗯了一聲,搬了一個凳子過來,往方洛塵身邊湊過去。
“師傅……”
“嗯!”
“師傅……”
“嗯!”
……
施傑叫一聲,方洛塵就應一聲,沒有半絲不耐煩的樣子,卻也沒有表現出一點好奇。
最終,施傑敗下陣來,有氣無力的趴在方洛塵的腿上。
“錢府那件事做的很漂亮,怎麼還不開心呢!”
方洛塵放下醫書,伸手摸了摸施傑烏黑油亮的發絲,眼裏閃過淡淡的回憶之色,他記得上一次這小子表現出這麼一副樣子的時候,才六歲還是七歲來著?原因早就因為時間久遠而忘記了。
“除掉錢府,也是幫了古氏的大忙,對我複仇之事,沒有半點幫助,我怎麼開心的起來!”加上自己明明那麼喜歡杜鵑了,恨不得立刻將杜鵑給收藏著,卻不得不隱藏自己的心意,半點不能直接說出來。
“癡兒!”
方洛塵歎了一口氣,仰頭看著高高的藍天,眼前有浮現出那個縱馬肆意的身影,嘴裏說道:
“孩子,你知道你爹生平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嗎?”
不等施傑回答,他繼續說道:
“不是馬踏江山,不是征戰天下,不是名動四海,他隻願已一己之力,護的百姓安康。而你們施氏一族的使命也不是為了皇位上的帝王,而是為了天下的百姓。所以,錢府的事情你做的沒錯,也必須這麼做!”
“國仇和家恨,國仇總歸是要放在前麵的……”他的語氣有著淡淡的惆悵。
“師傅,我知道,我隻是咽不下這口氣!”
“天下越來越動亂了,今兒個暗部來報,繼舞艾縣流民暴亂之後,北方也開始發生了百姓暴動的事情!”
北方,靠近北蠻國,北蠻國是大元朝周邊所有國家當中,實力最強的一個國家,隻因為北蠻國多為遊牧民族,是馬背上的國家,不事生產,為了生存下去,隻有變得強大起來,從周邊國家手裏劫掠財務。
北方發生暴亂,北蠻國絕對不會坐視不管,肯定會趁虛而入。
而北方,以前正是施家帶兵駐守的地界,往年有施家在北方守著,礙於施振觀的實力,北蠻國根本就不能從大元朝搶奪東西過去,但是今年,施振觀被判斬首,施家上下無人生還,大元皇帝雖然派了他親信的將軍過去,但是舉朝上下,除了他自己,誰不知道那個將軍除了長了一張嘴巴之外,根本就是一個酒囊飯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