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快槍,那是紅胡子找的路子。”身為帶路黨,就要有帶路黨的自覺。這麼看起來,靈狐是很自覺地。
“紅胡子是老毛子的種,一直和老毛子勾勾搭搭的牽扯不清。你們也知道,老毛子在咱們這裏勢大,看咱們這幾個軍府眼饞,口水都要流到山海關去了。所以,紅胡子就是老毛子的眼線。”剛才在屋裏前途未卜,靈狐對著屋子裏的氣味還不甚敏感。這會沒有了生死之憂,這屋子裏的氣味愈發令人難以忍受。
既然靈狐願意做帶路黨,李成虎對自己人還是比較仁慈的。看出靈狐的不適,李成虎幹脆帶著靈狐、李成豹和李漢關找個幹淨帳篷敘話。這會就看出李成豹的狗腿了,不一會功夫,燒雞、烤兔子、鮮果擺了一帳篷,旁邊小爐子上還煨了燒酒,再泡上壺茶,簡陋的帳篷居然有了點花團錦簇的味道。
不僅僅是李成虎和李漢關,連靈狐都對李成豹的狗腿表示滿意,甚至難得的給了個笑臉,李成豹臉上樂得開了花一樣,伺候起來愈發精心。
“老毛子早就把咱們這邊看成他們的禁裔了,不容他人插手。”靈狐端起茶杯喝口水,腕上紅印雖然顯眼,卻是絲毫不損從容:“這幾年連東洋人都來湊熱鬧,老毛子自然是不準。雙方明麵上還能湊活,暗地裏早就打的你死我活了。”
對於這段曆史,李漢關並不陌生,也就是從現在……不,或許是從幾年前,甚至十幾年前,俄國人和日本人就在東北這片土地上明爭暗鬥,這種情況在十年後發展到頂峰,終於爆發了那場持續兩年的日俄戰爭。
“現在在奉天是老毛子勢大,東洋人也想來插一手,所以就雇了那兩個美利堅毛子做探子,想要探探老毛子在奉天的虛實。老毛子手辣的很,就讓我們在路上截殺這兩個洋人。那些快槍,就是為了這個才送過來的。”靈狐想起這段時間的事,難免有一絲恍然。
就在月前,靈狐還是威震遼東的一枝花,雖然不說名震天下,卻也算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短短月餘,靈狐就從一名悍匪變成李家寨的階下囚,人生際遇實在是不堪回首。
不過靈狐也說不上後悔,既然做了土匪,早就有頭懸城門的覺悟,如果能借此機會退隱山林,令狐也算是得了個善終。
“好端端的人不做,非要給老毛子做狗,你們可真是出息。”這時代還沒有漢奸這個詞,如果有,李成虎一定毫不猶豫的給靈狐套上。
“你們沒有完成毛子的任務,早早把兩個洋人給綁了,這會不會有什麼手尾?毛子會不會尋仇?”和高度不同的李成虎相比,李成豹更關心靈狐的個人安全。
“那兩個洋人,就是尤裏和別裏科夫,怎麼又落到你們手裏了?”李漢關對人對天下都沒興趣,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沒有什麼手尾。”靈狐無視了李成虎和李漢關爺倆,對於他們的冷嘲熱諷隻當沒聽見:“這世上已經沒有一枝花這個人了,老毛子就算是要找人算賬,也隻能找紅胡子和一陣風,和我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