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旦會快樂嗎
“嗨,你們怎麼也來了?”張小山站在了王蘭和王英的麵前。
“誰稀罕啊。王英拖我來的。”對張小山這麼晚了還不回家,王蘭也有想法了。
“大牛呢?他是不是和吳玫在一起啊?”王英直奔主題。
“大牛剛才還和我們在一起,你來之前他正好方便去了。這樣吧,你在這裏等著,我進去看他完事沒有,完事了就把他叫出來。”張小山扯起了善意的謊言。
王英信任張小山,也就放下了心。她麵色緩和下來,勉強笑著說:“那好,就麻煩你了。”
“楊大哥,兩個弟妹就交給你了啊。裏麵空氣不好,你們就在這裏說說話。”張小山害怕王英突然闖進舞廳,朝楊滿倉使了使眼色。
楊滿倉是何等精明之人,連忙笑道:“小山,你放心。你和大牛不出來,我不會走的。”
張小山進去後,剛好一曲終了。大牛一回到座位上,張小山就把他拉到一旁,如此這般地交待了一番。起初,大牛有些惱火,經張小山一勸,還是比較平靜地隨之走了出來。
“你來幹什麼?”大牛對王英沒有好臉色。
王英臉色一沉,正待發作。王蘭連忙搶先說:“怎麼了,牛哥。隻許你們男人快活瀟灑,我們女人就不能來啊?我們今天是來看看這個交際舞和廣場舞有什麼區別。”
王蘭雖然年紀要小一些,但一直是大牛眼中賢妻良母的典範。因此,大牛對其還是比較敬重的,隻見他馬上轉換為笑臉說:“喲,弟妹也來了,剛才沒看見。歡迎歡迎。快請進,屋內暖和多了。”
“進就不進了吧。大牛,你說你什麼時候回家?”王英的脾氣雖然沒發起來,心理仍然老大不痛快。
“我好歹也是公司的中層幹部,公司的活動總要參加完吧。你要不進就先回去,我起碼要等到新年鍾聲敲響,活動接近尾聲了才能回去。”大牛對王英的語氣有所緩和。
“嫂子,既來之則安之,你和王蘭就進去吧。跳不跳舞先不說,總可以感受一下歡樂的氣氛啊。”張小山看見雙方有僵持的跡象,打起了圓場。
“進去吧。監督他們也是好的。”王蘭附在王英的耳邊小聲說。
走進舞廳,空氣雖然不好,氣氛卻是熱烈的,溫度也比外麵高一些。此時的吳玫已脫掉了小外套,粉紅玫瑰香緊身上衣使她的身材顯得分外挺拔。恰到好處的酥胸翹臀,長腿細腰,配上一米六七左右的身高,真是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一看就知是長期鍛煉的結果。
吳玫正在動員他人登台獻歌,看見王蘭王英進來,老遠就打招呼:“兩位漂亮嫂子來了啊,歡迎歡迎!”
王蘭迎著吳玫走過去,大方得體地牽起吳玫的手,親熱地說:“妹妹,你是越來越漂亮了啊。怎麼樣,找到婆家了嗎?要是沒有的話,嫂子我給你當媒人。”
“你看,你嫂子的媒婆情結又來了,你就給她一次體現自我價值的機會吧。”張小山打趣地說。
“王蘭,人家追求的人多得很啦,還用你操心。走,我們到那邊坐。”王英正眼也不看吳玫,拉著王蘭就走,直接把吳玫晾在了原地。
大牛看著吳玫尷尬的樣子,本想責備王英幾句,但又怕惹起她的小姐脾氣後,不好收場,也顯得很尷尬。他懊惱地想:“好你個王英,不善理家不說,脾氣還越來越壞了。你不給我麵子,小心我也不給你麵子。”
可見,考慮問題時,人們往往站在自己的角度著想,就連親人之間也是如此。比如大牛,此時首先考慮的就是王英在他人麵前沒給自己麵子,卻並不考慮王英的感受。你不告知愛人行蹤,不把愛人當回事,你愛人關心你,害怕失去你,主動找你來了,你還橫眉豎眼,怪愛人沒給你麵子。大牛啊大牛,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張小山雖然理解王英的心情,但也覺得其做法不太妥。看見吳玫淚花在眼眶閃爍,更有人投來了好奇的目光,他連忙對吳玫說:“吳玫,你不是讓我獻一首詩嗎?正好,我這裏有一首唐代詩人方幹專為元旦寫的七言律詩,很有韻味,要不我朗誦一下?”
吳玫感激地看了看張小山:“小山哥,你是嘉賓,就不勞你大駕了,還是我來朗誦吧。”她知道張小山的普通話說得很夾生,不想為難他,便讓人拿來紙筆,請張小山完整地書寫一遍,以便朗誦。
此時的吳玫,已恢複了主持人應有的狀態。她仔細閱讀了張小山寫就得唐詩,並請他作了一些講解,然後,用悅耳動聽的普通話大聲說道:“同事們,朋友們,新年的鍾聲馬上就要敲響了。讓我們共同回味一千多年前唐代詩人方幹的一首元旦抒懷的詩歌吧:
晨雞兩遍報更闌,
刁鬥無聲曉漏幹。
暖日映山調正氣,
東風入樹舞殘寒。
軒車欲識人間感,
獻歲須來帝裏看。
才酌屠蘇定年齒,
坐中惟笑鬢毛斑。
大家聽明白了嗎?詩人的意思是說歲月更迭,晨雞報曉,光陰易逝,人生易老。讓我們珍惜時光,努力工作,不要等到白了少年頭還一事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