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漸漸黯淡下來,古老的運河卻依然散發著淡淡的藍光。初夏的晚風輕輕地撫摸著河邊的一草一木,白天熱鬧的城市,此時已經變得安靜祥和,它不時向運河投射來一道道五彩斑斕的射線,為河邊情侶們的“暗夜派對”平添幾份情趣。
張小山和吳玫坐在河灘風景區的長椅上,暢聊著理想、事業、人生,當然還有股市。大部分時間裏,張小山口若懸河地談著,吳玫安靜地聽著,並不時附合著一些觀點。
吳玫忽閃著一雙美眸,時而望向星空,因為此時,張小山也仰望著星空暢談著人生理想;時而看向身邊的人,因為此時,張小山的話語深深地吸引著她。這雙美眸,張小山是那麼熟悉,它們不就是那對自己滿含敬佩又充滿情愫的一雙眼睛嗎?
這是一個極美的星夜,天上沒有一朵浮雲,深邃而浩渺的宇宙中,巡遊著鑽石般的繁星。它們一閃一閃地眨著眼睛,似乎在朝你微笑,此時,你會覺得,它們和地球,和地球上的我們,是那麼息息相關。而當你意圖觸摸它們,或是欲與之進行思想交流時,它們又是那麼遙不可及,那一閃一閃的眼睛昏昏欲睡,似乎根本聽不懂小小地球上人類的言語。
此時的吳玫,覺得坐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就是一顆星。他像恒星一樣散發著熱量,讓你能真實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如果沒有他,自己的世界將會是多麼寒冷。但當你試圖靠近他,走進他的內心時,他又像黑夜降臨後的太陽一樣,倏忽之間了無蹤影,你雖然還能感受到他的存在,然而時空阻隔,又到哪裏去尋覓?
張小山在吳玫心目中的分量何其沉重,他以恒星一般的引力吸引了少女吳玫的芳心。吳玫當然清楚,他已有妻室,而且不會輕易拋棄。但那又如何呢?當年趙四小姐為了張學良而私奔時,張學良不是也有妻室嗎?吳玫當然也清楚,現在已不是男人們可以三妻四妾的時代,如果自己選擇做一個第三者,社會輿論的唾沫肯定會將自己淹沒。但張小山是那麼深深地吸引了她,以至於已過婚嫁年齡的她心裏容不下第二個男人。是張小山太優秀?還是吳玫太多情?這男女之間的愛情,自古以來,又有誰能說得清呢?
當然,吳玫身邊不乏追求者,有未婚的,也有已婚的。這些人幾乎有著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一副色相,他們如同聞到了飯香的蒼蠅,想方設法要撲到白嫩嫩、香噴噴的米飯上,也不管自己黑不溜秋的模樣和噴香的白米飯是否般配。在這些人中,劉偉算是比較好的,對他的追求,吳玫內心雖然並不十分接受,卻也並不十分抵觸,甚至一度準備壓下對張小山的情愫,而嚐試去接納劉偉。但這次的濟寧之行,劉偉卻徹底暴露了他見異思遷的本性,或許是吳玫的冷淡讓他失望,使他決定放棄而去追求同樣美貌而更年輕又熱情的張春茹。不管怎樣,劉偉的變化如此之快還是出乎吳玫的意料,也使她增加了對一般男人們不好的成見,更使她徹底對劉偉死了心。
張小山當然不在一般之列,而且因與劉偉過於明顯的反差,讓吳玫更加愛慕與依戀。不知不覺,有意無意之間,吳玫漸漸朝張小山靠攏過去……
畫麵暫時定格一下,我們把鏡頭轉向王英,看看她在做什麼?她不是向王蘭大包大攬,保證張小山不會出問題的嗎?難道她忘記了自己的職責?
王英並沒有忘記自己向王蘭所作的承諾,此時她正在房間裏和大牛著急呢。晚餐後回到下榻的酒店,眾人在大堂聊了一下天後,大部分人都回房去休息,張小山也讓劉偉先去洗澡,自己則呆在大堂看報紙。吳玫則說電視難看,也留在大堂翻閱一本時裝雜誌。王英本來也想留下來,卻被大牛拉走了。
房間裏,王英埋怨著大牛不該拉她回房,把小山和吳玫兩個留在大堂裏。大牛則不耐煩地說:“你還擔心他們在大堂做什麼壞事啊?再說,你不讀書,不看報,也呆著不走算什麼?不是明擺著的監視嗎?讓別人怎麼想?”
“那他們萬一真有什麼事怎麼辦?我怎麼向王蘭交代啊。”王英仍然不放心。要是她知道此時吳玫已經和張小山到河灘公園散步去了,非追出去不可。
“你放心。以我對小山的了解,他不會做出對不起王蘭的事的。”大牛對張小山格外相信。
王英不置可否,她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拿著遙控器調著電視頻道,本想趁大牛洗澡的空當去察看吳玫回房沒有,思之又覺不妥。考慮再三,心生一計……
卻說吳玫口中邊說有點涼邊朝張小山慢慢靠攏,矜持習慣了的她雖然渴望著馬上投入張小山的懷抱,卻又做不出厚顏放肆的事情,隻得以夜氣變涼作為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