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毓明沉默寡言,藍衣女子沉靜嫻雅,顧奇珍也不好在榜眼師兄麵前跟跌他麵子的黃衣女子搭腔,朱佗攙扶著閣老秀無法跟別人聊天,段櫻染縱然再健談也是枉然。
都不再說話,閣老秀也真的沒有再咳嗽。一行人沉默地趕了一天的路,直到戌時,藍衣女子說出宿營的提議時才打破沉默。
一路之上,湯耀陵刻意綴在碧潮閣的兩名修士身後,宿營時也選在了他二人旁邊不遠的地方。閣老秀沒說什麼,朱佗卻是一臉的激憤之色。
湯耀陵一點兒睡覺的意思都沒有,身下坐著褥子,身上披著裘皮,一直緊盯著閣老秀的一舉一動,絲毫不在意朱佗的臉色。
朱佗向閣老秀低語了片刻後,不再理會湯耀陵,轉而堆起了雪來。不多時,便堆出了三堵三四尺高的雪牆,額頭也微微出了些汗。
閣老秀拿著幾塊幹糧走到他身前。
朱佗接過幹糧,吃了起來。閣老秀卻圍著雪牆散起了步,不時地拍拍牆麵,像是在查驗是否結實。
當朱佗吃好幹糧時,雪牆已變得凝實晶瑩,成了冰牆。
眾人情知雪牆變成冰牆必是閣老秀那番拍打的功效。閣老秀身為碧潮閣的首領之一,有這樣的本事也算不得多麼了不起。
黃衣少女眼尖,像是發現了什麼,指著閣老秀腳下,道:“冰!全都是冰!”
原來冰牆四周的雪,此時也都凝結成了堅冰。
想來定是閣老秀在拍打雪牆的時候做的。
眾人這次無不動容。
不管是明月教還是璿天宗,都不乏具有本事將積雪凝成堅冰的修士,但那些都是輕而易舉就能滅殺生蓮修士的人。從閣老秀露的這一手來看,如若他真要暴起殺人,隻怕其他人聯手也抵擋不住。
朱佗卻是見怪不怪,掏出一柄匕首,跑到遠處,挖了幾塊堅冰,蓋在冰牆的上方,再在上麵覆蓋上雪,經閣老秀再次出手後,竟變成了與冰牆渾然一體的冰屋頂。
明月教二女雖然也很欣賞碧潮閣的冰屋,倒沒有依葫蘆畫瓢,而是從行囊裏取出一個涼晶晶的小鐵球。黃衣少女在小鐵球的凸起之處一按,小鐵球像雨傘一樣“嘭”地一聲打開了,竟是一頂小巧的烏金帳篷。帳篷雖不及碧潮閣的冰屋寬敞堅實,但好在裝設起來甚為簡便,更不需要深厚的真元。
顧奇珍倒是對碧潮閣的冰屋很眼熱,也學著錦衣少年的樣子堆了三堵雪牆,怎奈真元不夠深厚,不僅無法將雪牆凍成冰牆,反而將一些雪化成了雪水。
白毓明搖了搖頭,對廢柴師弟的不自量力感到很是無奈。
顧奇珍倒是神色自若,索性吃起了幹糧。幹糧吃完,他也跑到遠處挖起了堅冰。
段櫻染忍不住嘀咕道:“這家夥也不怕把雪牆壓塌了!”
藍衣女子卻道:“不會塌的。”
段櫻染疑惑道:“不會塌?這麼鬆鬆垮垮的雪牆,莫說壓上堅冰,隻要風再大上一些,也難免要塌。”
藍衣女子道:“你且等著看吧。”
段櫻染雖然仍是滿腹狐疑,但對藍衣女子的話還是沒有爭議,隻是一邊吃著幹糧,一邊盯著顧奇珍堆起的雪牆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