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奇珍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個土財主的侄子來報複。
對此,他早有準備,輕輕拍了拍宮瑾的背,示意無須擔心。等漁村少女紅著臉離開他的胸膛之後,啞巴大哥直接從小船上提了一柄魚叉,跟著她一起朝著學塾的方向走去。
自從聽說弟弟被人從學塾抓走之後,宮瑾感覺像是天塌了下來一樣,可此時走在啞巴大哥的身邊,心裏感到說不出的踏實。
兩人離村子還有半裏路,就看見有一大群人站在村口,宮瑾本欲獨自一人先小小地湊過去看看,不想啞巴大哥卻大步走了過去。
見啞巴大哥都去了,宮瑾隻好也跟著走了過去。
離近一看,卻是兩個衣著華麗的陌生男人在問詢宮家的住址,旁邊一群鄉親似是擔心這兩個陌生男人對宮家姐弟不利,隻是圍著看熱鬧,卻沒人搭話。
像是有些著急了,其中一個瘦削的年輕陌生人掏出一把碎銀子,道:“誰說出宮藏小鬼家的地址,這些銀子就是他的!”
他旁邊一個留著八字胡的壯年人眉頭微蹙,不過沒有說什麼。
見到賞銀,有幾個鄉親的眼神開始有些熾熱了。
瘦削年輕人看在眼裏,微笑道:“這些銀子隻給第一個說出來的人,想要的趕快哦。”
聽到這句話,有三五個人的呼吸開始變得很急促,甚至有兩個人已經向前移動了腳步。
這時,有一個青年大步走到年輕陌生人的麵前,伸出了一隻手掌。
瘦削陌生人一邊將手中的碎銀子放到青年人手裏,一邊笑道:“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青年聞言既不著惱也不答話,隨手將銀錢交給身後跟著的少女手裏,用手一指宮家姐弟所住小院的方向,提著魚叉邁步便走。
身後少女顧不得將手中的銀錢收起,連忙跟上青年。
瘦削陌生人向留著八字胡的壯年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晁衡師兄,小弟雖然不才,但在這郭侯島上,沒有做不成的事兒。”
晁衡也不客套,一邊向前走,一邊低聲道:“久聞郭侯島受大陸影響極深,民風淳樸,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京商弟弟身為郭侯島人,應將此淳樸之風發揚光大,怎能用銀錢誘人出賣鄉親。”
京商笑道:“大陸那一套成仁取義的家什早就不合時宜了,要不然三百年前豈會被咱們海外以寡敵眾都打得狼狽不堪。”
晁衡搖了搖頭,道:“三百年前那場大戰初期,固然有大陸修士不能團結一心的原因,也有海外修士突然發難打了他們措手不及的原因,與成仁取義又有何幹。再說,那場大戰最終不還是咱們海外輸了嗎?”
京商道:“晁衡師兄,您的修為我是十分佩服的。但說到當前的形勢,我還是讚同董穎基師叔的觀點,大陸就是一頭大笨象,隻要去咬它,早晚能把它咬死。”
大概是牽涉到宗門長輩,晁衡不願評價,見前麵帶路的青年和少女在一處小院門口停下了腳步,便道:“這就是小宮藏的家了吧。”
鄉親們見啞巴大哥和宮瑾回來拿錢帶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無論是想幫忙的還是想看熱鬧的,都跟到了宮家小院門口。
啞巴大哥點了點頭,宮瑾將銀錢收好,用鑰匙打開院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