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藏跟著宮瑾躲在禁地附近的一片樹叢裏。
看到姐姐既焦急又擔憂的樣子,小宮藏道:“啞巴大哥這麼厲害,連這裏教功法的修士都比不上他,我們還有什麼好怕的?”
宮瑾輕輕拍了拍弟弟的腦袋,沒有說什麼。她既不想說啞巴大哥並不是真的啞巴,也不想說啞巴大哥很可能是來自大陸的修士。
他是不是啞巴,是不是大陸修士,又有什麼關係呢?不管來自哪裏、本事如何、會不會說話,他都是宮家姐弟最值得信任、最值得托付、最值得依靠的人。
小宮藏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想起到了這裏之後,啞巴大哥不讓再修習他教的那些功法,感到有些鬱悶。這裏教的功法看起來也很不錯,可自己就是不喜歡。不過,為了讓姐姐和啞巴大哥高興,還是要好好修煉的。至於那套青雲劍法,啞巴大哥說了,等自己成為化湖修士之後,說是自己琢磨出來的,就能光明正大地修習了。
啞巴大哥這麼年輕的樣子,怎麼比這裏的那些大叔還厲害呢?他為什麼不讓我說出已經辟穀的事情呢……
宮藏正在胡思亂想著,突然看到一個柳生宗執事徑直向這邊走了過來。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姐姐的身體也有些顫抖。
宮瑾也不明白,如此隱秘的地方,為何會有人會察覺,莫非啞巴大哥被他們抓住了?
想到這裏,漁村少女的心像墜入了冰窟一樣。
轉念再一想,啞巴大哥是絕不會透露她們姐弟倆隱身之處的,可保不準這裏的修士會不會用些陰損歹毒的法子折磨他,就像村裏那些老人說的什麼搜魂大法、迷心蠱之類的,可都是能把人給折磨得半死不活的。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想到這裏,她看了看身邊的小宮藏。
弟弟也在看著她。
“阿藏,快跑!往禁地最深處跑!”她低聲道。
小宮藏並沒有動,而是很不解地問:“怎麼不一起跑?”
“我留下來攔住他,你快跑!不然來不及了!”漁村少女非常焦急地道。
“姐姐,你快跑!我是修士,能攔住他一會兒。”宮藏猛地直起了身子,稚嫩的小臉上露出了大人般的堅定神情。
宮瑾感覺到鼻子有些發酸,又有些氣惱,也直起了身子,準備拉住宮藏的胳膊向禁地的方向推。
正在這時,她發現那個穿著柳生宗執事灰色長袍的人在笑。
他並不算英俊,但此時笑得比這三月的陽光還燦爛;他的眼睛並不大,被笑容映襯得比昨夜的月牙還澄澈。
“啞巴大哥!”受到啞巴大哥笑容的感染,宮藏高興得低聲叫了出來。
宮瑾沒有說話,不過笑靨已如花。
雖然從柳生宗執事身上剝下來的灰色長袍有些寬大,顧奇珍穿在身上卻不覺得有什麼麼不妥,就這麼施施然地帶著宮家姐弟倆走向了禁地。
距離禁地還有十數丈遠的時候,就有一名中年執事迎上前來,阻止道:“前麵是宗門禁地,沒有宗主手令不得入內!”
穿著不合身長袍的家夥笑了笑。
穿著柳生宗弟子服色的小男孩傲然道:“我們要進去,自然有宗主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