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過你。”大陸青年修士道。
聽說過有很多種。就拿他聽說過她來說,就存在聽大陸的修士說過、聽晁衡說過、聽柳生宗的其他修士說過等等好幾種可能。
紗英當然聽的出來他說的是哪一種。
她歎了口氣,問道:“他怎麼樣了?”
“趙史是誰殺死的?”大陸青年修士雖然沒有回答,但這個問話已經無疑已經將紗英想要的答案概括了進去。
趙史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生前隻是一個化湖修士,沒有理由被大陸修真界注意到。眼前的這個大陸青年修士打探殺死他的凶手,隻可能是幫助關心趙史的人打探。
在柳生宗乃至整個海外修真界,一貫沉默寡言的趙史隻有一個朋友——晁衡。
既然還有人關注殺死趙史的凶手,那麼,這個人隻能是晁衡。
這表明晁衡不僅活著,而且連活得還挺結實。他還關心著殺死趙史的凶手,表明想要給趙史報仇。若是真的身受重傷、生命垂危,哪裏還會急著要報仇?
紗英放下心來,長長出了一口氣,道:“那樣的襲殺,追究誰殺了誰、誰被誰殺死是沒有意義的。”
大陸青年修士搖了搖頭,道:“有人不這麼認為。以趙史的性格,對進攻大陸這件事情上,無論是支持或是反對,都不會太堅持。有人挑他來殺,一定是有所針對。”
大陸青年修士初來乍到,不應該對一個死去的柳生宗化湖修士太熟悉。他所說的話,隻可能是轉述別人的觀點。這個別人,也隻能是晁衡。所謂的針對,也隻能是針對晁衡。
“如果我是你們,便隻會逃得遠遠的,根本不會再去想報仇這種事情。”紗英道。
“麵臨仇恨,沒有幾個人能夠釋懷。”大陸青年修士的話突然變得很鋒銳,道:“你豈非也沒釋懷?”
“我與他不同。我的仇人是大陸修士,而大陸修士本就是海外修士的死敵!”紗英針鋒相對地答道。
“這隻是藉口。若非未婚夫死在了大陸,你也不會支持進攻大陸。”
“無論如何,我都要為嘉鶴君報仇!”柳生宗女修士堅定地道。
“每個人都有報仇的權利。”大陸青年修士說了這句話之後,便不再開口。
紗英又站了一會兒,才低聲道:“殺趙史的人是袁田。他逼趙史向晁衡師兄身上潑髒水,被趙史拒絕,惱羞成怒之下殺了他。”
“與他所料分毫不差。”大陸青年修士帶著些欽佩之意道。
“他預料到了我目前的境況嗎?”紗英問道。
“預料到了。”
“預料到了什麼?”
“他預料到你內心裏仍是不願進攻大陸,不過也不願錯過隨著宗門去大陸報仇的機會。”
這番話似是觸動了柳生宗女修士的心事,她沉默了一會,從懷裏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宮瑾,道:“從明天開始,那些火龍也進不了這個山洞了。接下來,你們要與饑餓鬥爭。”
油紙包不大,但是裏麵散發出的味道很不錯。
這是飯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