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我就是白清羽(1 / 2)

大陸,中原。

明金峰附近的一個山穀中站著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背後是董靖偉。

即將成為內門弟子的董靖偉全無喜色,反而是眉宇間隱隱有些憂愁。

“為什麼突然不想當內門弟子了?”黑衣人嘶啞著嗓子問道。

“大伯怪我靠誣陷好人當內門弟子,使家門蒙羞,說要把我的腿打斷。”董靖偉低聲道。

“這個董天鵬,還真是有意思。”黑衣人似乎在冷笑。

見黑衣人沒有說什麼撐腰的話,董靖偉壯了壯膽子,又道:“你讓我首告顧奇珍的事情都是真的嗎?我可不想落個誣陷人的壞名聲。”

“上次不就說了嗎?既然讓你首告,首告的事情自然要是真的。”黑衣人的語氣裏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可大伯說……”像是被黑衣人的氣勢給鎮住了,董靖偉費力地咽了咽一口吐沫,才又艱難地道:“大伯說凝血宗大修士若是真與顧奇珍接觸,是絕不可能被人看到的。”

與身為璿天宗弟子的細作接觸,凝血宗大修士必定小心翼翼,又豈會輕易被人撞破。

“董天鵬說得對。的確沒人看到顧奇珍與凝血宗大修士接觸,可他們的確接觸過。”黑衣人道:“而且顧奇珍在攬玉山並沒有否認這一點。“

“既然沒人看到顧奇珍跟凝血宗大修士接觸,您又是怎麼知道的?”聽到黑衣人這番話後,董靖偉的憂愁稍減,但仍心存疑慮。

“當日,他下山之前仍是辟穀,回山之後已是化湖;回到宗門後,將《凝血秘籍》藏在滴淚湖時被人發現;宗門大比中往衣袖裏藏鐵鏈被教諭堂的項長老察覺,後來找到那段鐵鏈,鐵鏈的痕跡表明,剪斷鐵鏈用的並非璿天宗的功法。宗門大比最後一場,白毓明稀裏糊塗地輸給了他。這一切聯係起來,就隻能得出一個結論——顧奇珍跟凝血宗的大修士有接觸。”黑衣人沒有嫌煩,而是一五一十地向背後的璿天宗年輕修士娓娓道來。

董靖偉隻聽得連連點頭稱是。

黑衣人指了指自己的頭,道:“遇到事情,要多動動腦子!”

不知這句話是在指點董靖偉,還是在嘲諷董天鵬。

董靖偉還是隻能連連稱是。

“首告顧奇珍之後就讓你當內門弟子,是我答應你的。我答應別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因此,你不當內門弟子也不行!”黑衣人的口氣變得很強硬,顯得沒有一點兒轉圜的餘地。

董穎基不讓柳生宗修士追擊是有道理的。

枯槁中年修士在扭斷鎖骨之後,身體雖然疼痛,但戰意已達巔峰,此時與他硬拚,必定損失慘重。而任其離開,待他戰意消減,神湖中多年積累的寒毒和鎖骨新近斷裂帶來的創傷一並發作,不需別人動手,他自己就支撐不住了。

不出柳生宗新任宗主所料,枯槁中年人離開柳生宗山門之後,一直向南方疾掠,但沒過多久,腳步便有些虛浮了。

又過了一會兒,他的全身開始不停地顫抖,就像寒冬中衣衫單薄的旅人。

他明白,這是在神湖中淤積了十幾年的寒毒發作了。

十幾年來,在陰牢中強行運轉真元,雖然以堅強的意誌和驚人的毅力忍住了寒毒帶來的痛苦,卻擋不住寒毒在神湖中日積月累的淤積。原本一直靠深厚的真元強行壓製寒毒,可今天接二連三地鼓動真元,終於再也無法抑製寒毒的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