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俗世曾經有個帝國,窮兵黷武,健康的青壯年被征召入伍,很少能有活下來的。人們為求活命,通過自殘手足的手段來逃避兵役,被稱為“福手福足”。
千百年之後,這已經是個故事。
人們往往把別人的悲慘當作很好玩兒的故事。所以這個故事非常出名,出名到連五六歲的小孩子都能很流暢地講出來。
蕭琳鈺和霧隱堂的其他修士自然也都知道這個故事,可他們從未想過這個故事會與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有任何關係。
人們總是習慣於從別人的悲慘中尋找自己的優越,卻很少想到,也許有一天自己會更悲慘。
聽了大陸青年修士犀利的話語,想到即將不得不派出的十幾名修士,蕭琳鈺默然無語。
“福手福足那是人家自願的,你這是不顧別人的意願,生生打斷別人的手腳!”見堂主不願答話,一個年輕的霧隱堂修士忍不住反駁道。
“你們可以一口咬定說我殘忍,但你們應該明白,真正殘忍的是發動戰爭的人!”大陸青年修士的話依然犀利,縱是那個年輕的霧隱堂修士也想不出合適的言辭去反駁。
“任你巧舌如簧,也不能容你傷我霧隱堂弟子!”蕭琳鈺長刀指地,擺出了一副邀戰的姿態。
顧奇珍冷笑道:“說不過就打,打不過就說。你們這些家夥,向來都是這樣。”
說話間,又敲斷了最後一名對手的腳踝。
蕭琳鈺畢竟是霧隱堂的堂主,而非一身自在的散修,即便打心裏認可大陸青年修士所說的道理,也不能坐視宗門修士就這樣被對方一個個打得不是斷手斷足。更何況,據說眼前這個大陸修士知道一項重大秘密,若是將他捉住,說不定就可以在向大陸派出修士方麵獲得關照。
聽說過這個來自大陸的青年修士如何力敵璿天宗的長老、如何擊敗柳生宗的飛虹修士、如何與那個一心維護大陸利益的白清羽衝出柳生宗,霧隱堂的堂主也不敢掉以輕心,在揮刀的同時一聲低喝:“結陣!”
與那次柳生宗在山門前結成的陣法一樣,在場的霧隱堂修士也不多,飛虹修士更是隻有寥寥三人,生蓮修士也隻有五六人。不過霧隱堂一直唯青森殿馬首是瞻,內部並未發生柳生宗那樣的流血衝突,修士們幾乎個個都處在巔峰狀態,結成陣法之後,威力幾乎不亞於顧奇珍在柳生宗山門前麵對的那座陣法。
在那時,麵對柳生宗在山門前結成的陣法,顧奇珍隻能依靠白清羽。而此時,顧奇珍隻能依靠自己。
顧奇珍一聲低喝,手中卷軸如蛟龍般刺出。
霧隱堂的修士們頓時感到全身都被無邊的風雨所籠罩,除了在這一槍此處之前擊敗這個來自大陸的青年修士之外,再也沒有法子避開即將刮來的風、躲開即將落下的雨。
於是,霧隱堂所有的修士都發出了最強的一擊。
雖然這些攻擊都隻是攻向四肢,但任何一擊奏效,都將使來自大陸的青年修士戰力驟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