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天修跪坐在嘉鶴宗山門旁邊一個小亭子裏,身形很挺拔。
自從昨天趕到嘉鶴宗之後,他就一直在這兒坐著,不吃不喝不睡。
他認為,在擊敗那個囂張的大陸青年修士之前,所有的大陸修士都不應該吃飯喝水睡覺,因為還沒有洗刷恥辱。
先是柳生宗沒能困住他,接著是霧隱堂被打得很難看。特別是霧隱堂,好歹也有幾名飛虹修士,怎會恁不濟事!
他緊緊地盯著山門外,等待著那個人的身影。
終於,他收到了那個大陸青年修士的有關消息。
不過,這個消息令他更不快。因為,那個大陸青年修士已經從青森殿闖了出來,而且也打傷了不少人。
這讓青森殿年輕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心裏很堵。
要想不堵,隻有親手擊敗並擒住這個囂張的大陸青年修士。所以,收到消息之後,他就立即向宗門方向趕去。
同他一起向青森殿宗門方向趕去的,除了一起支援嘉鶴宗的青森殿同門之外,還有兩名嘉鶴宗的長老。
這兩名長老都是飛虹修士。
自從班天修來到嘉鶴宗,這兩名嘉鶴宗長老就一直跟著他,說是要多多與大宗門修士切磋切磋。這次跟著班天修一行向青森殿方向趕路,則是說想去觀戰。
班天修心裏當然明白,不管是切磋還是觀戰,都隻是藉口,嘉鶴宗派他們跟著自己的唯一目的就是保護,唯恐自己這個青森殿大長老的胞弟碰上那個凶名赫赫的大陸青年修士吃了虧。
班天修也不說破,隻是暗自冷笑——當初自己剛剛突破到生蓮五層時就已經能夠越境挑戰飛虹修士,如今已是生蓮八期,而且不久前剛得到了號稱海外三大寶刀之一的蜻蛉切,尤其是這兩個沒有底蘊的飛虹修士所能相比的?
保護?到時候就知道是誰需要保護了!
顧奇珍的傷勢並不輕,最起碼不像他疾掠出青森殿時的步伐那樣輕。
那兩柄長劍的主人真元相當深厚,招法也相當精妙,若非顧奇珍的身軀遠比同境修士強悍得多,這次很可能會像烤田雞一樣被兩柄長劍穿透。饒是如此,劍鋒還是斬開了兩肋的皮肉,斬斷了好幾根肋骨。
鮮血從傷口滲出,已經將兩肋的衣衫染透。
大陸青年修士露出了自嘲的笑意,莫說此時正在逃亡,即便是平時,除非去求青森殿,否則也很難在這樣的荒山野嶺找到包紮醫治的物事。
想到這兒,他看了一眼百善圖卷軸,心中暗道:“這個破東西,除了堅固之外簡直百無一用,跟我的寒鐵槍差遠了。連一張普通的書帖都不如。書帖還能撕一片包紮傷口,至少能少流一些血。什麼無上法器,簡直就是廢物!”
下一個刹那,他猛然停住了腳步,好像發覺了什麼。
身後遠遠綴著的青森殿修士也急忙停住了腳步。
“百善圖,血。百善圖,血。百善圖,血……”顧奇珍像是著了魔一般,不停地喃喃自語起來。
身後的青森殿修士見他站著不動,也是疑惑。不過懾於他的強悍,竟是不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