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大陸青年修士一見蜻蛉切直向雙足削來,連忙改前掄為下砸。
班天修這一削本是虛招,為的就是搶占主動,自然不會真的等那古怪的書帖砸上長刀。隻見他手腕向上一挑,長刀刀尖向上,斜刺對手的咽喉。
刀很快,班天修的出手更快。快得刀光剛剛閃起,刀尖就已經刺到了顧奇珍麵前。
作為海外三大寶刀之一,蜻蛉切最大的優點就是快。快的意思,就是鋒利。
當初,那個傳奇一般的大修士將蜻蛉切賜給班天修的時候曾經說過:“你快,它也快。望你們在一起會都變得更快!”
這麼多年過去了,可每當想起這個畫麵的時候,班天修都想對那個傳奇般的大修士說:“我沒有辜負您的期望。現下,我們都快了許多。”
他的確很快,手中的刀也很快。
班天修將這兩份快合在一起,在青森殿一幫大修士的幫助下,闖出了一套“狂風刀法”。
這套名副其實的“狂風刀法”練成之後,便成就了班天修“海外第一快刀”的名聲,也成就了他海外年輕弟子領袖之一的地位。
作為海外一流宗門的弟子,班天光自然也跟柳生宗的晁衡、思過堂的董襄平“切磋”過技藝。
在“狂風快刀”的淩厲進攻下,同樣以招法神妙、進攻淩厲著稱的董襄平也是三戰三敗,不得不甘拜下風。
隻有以修為和謀略同樣傑出的晁衡,憑著能將算路運用到廝殺中的天賦,每每在跟不上班天修狂風快刀的時候總能夠使出神來之筆,力挽頹勢,最終三戰取得兩勝,算是沒有輸。
顧奇珍的身手也算是很快。隻不過百善圖實在太過沉重,無論是握在手中還是淩空駕馭,都沒辦法快得起來。
於是,他不可避免地要比班天修慢上一些——當長刀已經刺到麵前的時候,百善圖的軸才到胸前,而書帖還垂在腰腿之間。
這次,書帖已經來不及擋住敵人的法器。
來自大陸的青年修士還能化險為夷嗎?
顧奇珍的右手一直都緊緊地握著百善圖的軸,從未有過放鬆。即便是在蹲下去將鮮血抹在百善圖上之後也是如此。
就在觀戰的人都認為他這次將不可避免地陷入被動、直至最終戰敗被擒的時候,他的緊握得到了回報。
千鈞一發之際,他根本理都不理下垂的書帖,直接握著手中的軸向前刺去。
他使出的當然是那一槍“風雨”。
“風雨”是他目前最強的槍法,沒有之一。在完全掌握那槍意極為玄妙的一槍外,他隻能用這一招來對付強敵。
麵前的海外年輕修士無疑是很強的敵人。
他無疑隻能刺出這麼一槍。
這一槍和跳到青森殿崖底的那一槍極為相似——不僅強大,而且帶有強烈的汪洋意味。
刺出這一槍,就是他緊握卷軸的原因。
大陸青年修士刺出這一槍之後,班天修立刻感到了撲麵而來的汪洋大海。
他聽說過麵前的這個勉強算得上青年、實際還隻是少年的大陸修士能夠刺出帶著汪洋意味或者鋒銳意味的一槍。但他一直認為這是扯淡。
班天修一向認為,在絕對的力量和速度麵前,所謂的精妙、意味、境界都是扯淡。莫說沒有人會去追求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就是掌握了這些東西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