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血紅小斧一時掙脫不掉馬鞭的纏繞,馮毓章一聲低吼,將小斧撒開,不顧馬鞭的主人已經自東方掠來,鮮紅欲滴的手掌帶著炙熱的氣浪拍向了壯疙瘩青年。
壯疙瘩青年修士剛剛從飛來的馬鞭上看到了一線活命的希望,哪知立時又惹來凝血宗獨臂修士更為瘋狂、也更為猛烈的攻擊,嚇得一下子癱坐在了上。
那根馬鞭的主人既然已經出手,自然不肯眼睜睜地看著壯疙瘩青年一命嗚呼,人還在數丈之外,卻是抬手擲出一道暗黃色的光芒,射向獨臂修士的手掌。
獨臂修士也不管這道暗黃色光芒到底是什麼物事,手掌繼續向下拍去,大有一往無前之勢。
獨臂修士出手極快,若是壯疙瘩青年修士還站著,不等那道暗黃色的光芒飛至,手掌便已拍在了他的頭上。隻不過,壯疙瘩青年修士癱坐在地上之後,拉開了與血紅手掌的距離,那道暗黃色的光芒便擋在了他的頭上。
也可以說,壯疙瘩青年修士的膽小給了自己一個活命的機會。
血紅的手掌拍在暗黃色的光芒上,隨著一道爆裂之聲響起,暗黃色的碎片和一道道白色的沸水四處飛射。那白色的沸水霎時之間便化作一道道白煙,隻留下濃濃的酒味在空中瞬間彌漫了起來。
顯然,這是暗黃色的光芒是一個酒葫蘆。
這個酒葫蘆雖未能擋住血紅的手掌,卻成功地讓手掌稍微遲滯了一刹那。
刹那之間,那根馬鞭的主人已掠到了距壯疙瘩青年僅有數尺之遙的地方。
情知要殺壯疙瘩青年修士隻有這一刹那的機會了,凝血宗的獨臂修士看都不看璿天宗的強援,繼續向壯疙瘩青年修士拍去。
那根馬鞭的主人來不及阻擋獨臂修士,情急之下,一腳飛起,踢在了壯疙瘩青年的屁股上。
壯疙瘩青年像一隻西瓜一樣,向西北側飛出了幾丈遠。
他這一飛,雖然狼狽之極,卻是躲過了凝血宗獨臂修士的致命一擊。
馮毓章待要追擊之時,卻被那根馬鞭的主人擋在了麵前。
那根馬鞭的主人是個精瘦老頭,皮膚已經幹枯得像曬了一整個夏天的橘子皮,眼神也顯得有些渾濁,活脫脫一個俗世的糟老頭兒模樣。
但馮毓章非常清楚,這個老頭兒非但不糟,而且比在場的所有人修為都高。
“炙血掌果然名不虛傳,竟然能將酒水炙沸!”老頭兒看起來對馮毓章並無敵意,誇讚了他一句之後又歎息道:“隻是可惜了這個葫蘆,這可是那位老人家送我的啊!更可惜的是這整整一葫蘆好酒,還沒來及喝呢!”
由於父親與璿天宗那位女修士的關係,馮毓章聽說過很多璿天宗大修士的事情,其中就包括麵前這位喜歡以車夫自居的老頭兒。
據說,這個老頭兒還真的是那位老人家在俗世為官時的車夫,隻不過在修煉方麵也很有天賦,隨著那位老人家進入璿天宗之後,也很快成為了飛虹修士。隻是這位平生最愛杯中之物,後來因喝酒誤事而消沉,百十年來修為一直停留在飛虹八層,再無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