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耳光的是一個嬌憨少女,挨耳光的則是方才坐懷欲亂而不得的中原青年修士。
挨耳光的人沒有說話,隻是微笑著望向顯然是風塵仆仆趕來的五個年輕朋友。
身材不高的黝黑少年極其聰慧,即刻就猜到了這一記耳光的緣由,自然不會插話;身材不高的清秀少年雖然覺著這記耳光打得沒什麼道理,但生性溫良豁達,自然也不會去跟不畏艱險跋涉萬裏去幫助自家兄弟的嬌憨少女計較造不成實質傷害的耳光;隻是緊跟在嬌憨少女身後的多寶堂年輕修士很是不解,不無責怪地道:“櫻染,你打奇珍作甚麼!他又沒真的跟那個女的亂來。”
段櫻染氣呼呼地道:“他若真的亂來,我自然會去扇那個不知羞恥的女子。我打他是因為他說了不該說的話。”
“他沒說什麼呀。”多寶堂年輕修士有些摸不著頭腦。
段櫻染伸出春蔥似的手指,轉身狠狠地點在身後多寶堂年輕修士的額頭上,嗔道:“笨就別多話!”
多寶堂年輕修士見心上人不讓說話,其他人也都不說話,嘿嘿笑了笑,便不再說話。
常年帶著帷帽的藍衣少女倒是笑語盈盈地朝顧奇珍道:“怎麼來了西漠也不去明月教?嗯,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顧奇珍此時已然想到那句“除她之外的其他任何女子我應該都接受不了”聽在某人耳中的確刺耳,心裏難免有些歉疚,隻好捏造個理由道:“潛龍館畢竟近些,方便養傷。”
“既是在這裏方便養傷,那就不強求你去明月教了。告辭。”藍衣少女轉身便走。
見藍衣少女走了,顧奇珍也沒有去追的跡象,段櫻染跺了跺腳,轉身追了上去。
多寶堂的年輕修士正在糾結是留下來還是跟上去的時候,之間段櫻染回頭喊道:“趙四,不許你再跟著我,否則到了明月教便讓人將你打死!”
多寶堂年輕修士頓時麵如死灰。
看到中原璿天宗、北荒多寶堂的三名年輕修士一起拜訪天字第二號貴賓房,大執事穆通這才明白,中原青年修士先前拒絕加入明月教並非“不識抬舉”,而是理所當然。
若是年老大執事知道先走掉的兩個女子真正身份,隻怕會更加後悔自己不分青紅皂白便極力將中原青年修士逼向明月教的行為。
幸好中原青年修士從來就沒流露過怪罪的意思,大執事此時想通了一些東西,更是心存感激。這份感激之情加上對中原第一宗門與北荒多寶堂的敬意,便化作了潛龍館最大的飯廳潛龍軒和流水價送來的一壇壇五糧燒、一道道俗世帝王都無緣享用的美味佳肴。
四個年輕的朋友對菜肴都不太在意,但是能一起敞開了喝大陸最頂尖的美酒五糧燒,除了萬念俱灰的顧奇珍之外,年輕修士們都多多少少有些興奮。
在顧奇珍委婉地告訴那些仆役請勿打擾之後,四人便大喝了起來。尤其是最善飲、最豪邁的林烈,不僅自己大碗大碗地豪飲,還非逼著其他三人一起換大碗喝酒。
一場酒從下午喝到傍晚,在酒量最差酒風卻不差的顧奇珍最先頹然醉倒之後,趙四也躺在飯廳裏設置的軟榻上睡著了。沒多久,酒量不小的簡俊也靠在寬大的金絲楠木椅背上打起了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