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真元遠較所有的生蓮修士都渾厚,都精純,可中原少年並無意動用真元去抵禦寒意,因為他需要留著這些珍貴的真元來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危機。
沒有了藍天野、龍浩等人的幫助,無論是保護藍嵐,還是保護璿天宗的宗主信物,對中原少年和何姓大修士來說,都不是一件易事。
既然不易,那麼,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隻是沒有了氈毯,又不願動用真元,在這樣還有些寒冷的初春之夜裏,中原少年隻好在帳篷裏枯坐。
中年文士將氈毯一半鋪在地上,一半蓋在身上,斜倚在行囊上,在溫暖的篝火旁很快便睡著了。
又過了一會兒,他又打起了鼾。
聽著外麵的鼾聲,帳篷裏的中原少年露出了笑容。
但這笑容還未來得及完全綻放,就消失了,因為他聽到了幾道聲音。
這幾道聲音是法器破空帶出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裏顯得非常響亮,響亮得就連熟睡的人也會驚醒。
顯然,這些法器的主人並不打算掩人耳目。
不掩人耳目,一方麵是有所依仗,另一方麵也是不想涉及到不相幹的人。
顧奇珍當然明白自己才是相幹的那個人。
因此他在聽到這聲音的同時就走出了帳篷。
與他同時走出帳篷的還有明月教的何姓大修士。
看著從東方疾飛而來的這些法器,何姓大修士臉色微變——如此厲害的法器,他們的主人該是多麼強大!
顧奇珍也認為這些法器很厲害,至少要比當日從潛龍軒房頂飛向騰淵台的飛劍要強大一些。
更要命的是,這些法器比當日的飛劍還要多,竟然有九件!
顯然,這些法器的主人也不打算暗箭傷人。
隨著“奪奪”幾聲,這九件法器全都落在地上,插入了冰冷而堅硬的泥土裏,在顧奇珍身前排成一條直線。
此時,賈紫英一行四人也都走出了帳篷。
藍嵐打開車門,想要下車,被顧奇珍以目光阻止。
中年文士倒是沒那麼麻煩,沒有帳篷的阻隔,一骨碌爬起來便看到了九件法器從天而降,瞠目結舌,連身上的氈毯掉到了篝火上都沒作出反應,任由方才身上的溫暖化作此際篝火的炙熱。
“我們隻殺顧奇珍,請無關人等退出百丈之外!”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然後,九名修士便來到了顧奇珍身前。
這九名修士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更重要的是,就連裝扮也有明顯的地域差異,其中甚至還有一人是徹頭徹尾的海外裝束。
這很可疑,也很重要。但對那個提起白毓明就犯花癡的俏麗女子來說,這並不重要,甚至還沒有確認一下顧奇珍的身份重要。
“顧奇珍!他就是顧奇珍嗎?”與賈紫英同行的花癡女子驚叫。
微胖青年搖了搖頭,道:“我在中原沒見過他,不認識。”
“看這陣勢,應該就是他了。”頓了頓,賈紫英又打趣道:“朱師妹,你欣賞的是白毓明。他是不是顧奇珍,又有什麼關係?”
花癡女子道:“白毓明雖好,我卻沒見過。能見到白毓明的一生之敵,也不錯啊。”
少白頭青年卻道:“先甭管他是誰,咱們還是退出百丈之外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