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戍山上的一座山峰上,肩上已不再背負天羅刀的剽悍少年箕坐在一塊青石上,抱著一個酒壇,歎幾口氣,喝幾口酒,顯得很是鬱悶。
清秀少年也顯得有些憊懶地倚在一棵柳樹上,抱著雙臂,遙望著西方的天空。
“別看了,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剽悍少年又灌了一大口酒,說道。
清秀少年卻道:“他一定會回來的。即使不是今天,也會是將來的某一天。”
“你不知道,很多人都不想他回來。”剽悍少年搖了搖頭,指著遠處探頭探腦的幾個修士道:“這不,到哪裏都有幾個飛虹大修士跟著。咱們倆已經被軟禁起來了嘍。”
清秀少年卻道:“也有很多人想他回來。”
“很多人?”剽悍少年嗤笑道:“哪有那麼多人,不過就是聊聊幾個人罷了。”
清秀少年聳了聳肩,似乎不願就人多人少的問題跟剽悍少年糾纏,說道:“馮長老也說了,奇珍這次是有驚無險。”
“在宗門,那個胖子說的又沒不作數,理他作甚!”剽悍少年提起酒壇,又要灌酒。
當酒壇提到嘴邊時,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身子一顫,眼睛一亮道:“難道是那位老人家……”
清秀少年微笑道:“不錯。”
剽悍少年也微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剽悍少年手中的酒壇不受控製地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一時間酒香彌漫了整座山峰。
東海邊的一個草廬裏,俊美絕倫的黑衣少年伏在一張簡陋的柳木書案上書寫。
身旁站著的英俊少年看著黑衣少年身前的白紙上不斷增加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案,臉上的憂色越來越濃重。
黑衣少年寫著寫著,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英俊少年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熟練地倒出一枚青色丹藥,遞了過去。
黑衣少年接過丹藥,一口服下。
過了一會兒,咳嗽終於停了,黑衣少年又去拿書案上的毛筆。
英俊少年卻伸手先將毛筆握在手裏,道:“閣老,就算是在東海,也不能這麼操勞!您都三天三夜沒合眼了。再這麼下去,不等大戰開始,您自己就先倒下了。”
黑衣少年微笑道:“不打緊的,我有分寸。”
英俊少年卻道:“有分寸也不行!除非您答應繪好這張陣圖後休息兩天。”
看著英俊少年一臉的憂色,黑衣少年笑道:“好!好!我答應你。”
英俊少年這才將毛筆遞過去,嘴裏還咕噥著:“與其這麼勞心費力地繪製陣圖給那些白眼狼,還不如給顧奇珍那家夥起一卦來得實在。”
黑衣少年道:“他那裏你不用擔心,有驚無險。”
英俊少年奇道:“您這麼多天一直都在繪製陣圖,什麼時候得閑給那家夥起卦了?”
黑衣少年道:“哪裏需要起卦。他的命硬得很,是死不掉的。”
“我看不見得。這世上,很多人想他死,就算是半步渾宇修士也頭疼。”
“可是,也有很多人不想他死。”
天南某處,有一片一望無際的殿閣。
在這片殿閣之中,有一座匾額上寫著“南明殿”三個大字的宮殿。
這座雄偉的宮殿殿門緊鎖。李國瑞與俊美的虯髯少年隔門交談。
“大師兄,你不能老是不吃東西啊!”李國瑞道
“吃什麼東西!憋在這裏,誰能吃得下東西?“俊美的虯髯少年怒道。
“師父將你關在南明殿,說是讓你思過。其實大家都清楚,在這裏修煉的進境遠遠超過其他地方。要不是你威望高,隻怕有些師兄弟都要鬧起來了。”
俊美的虯髯少年嗤笑道:“顧奇珍的性命都快保不住了,我還會在乎那一點兒修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