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璿天宗的女長老讓開了前行的路,碧眼修士大手向前一揮,這群修士便紛紛向前掠去。
鑒於少年的天賦神通本就防不勝防,這群修士也就不需要小心翼翼。
他們直接掠入了酒樓。
酒樓的大廳很大,僅擺放的桌子就有上百張,此時卻空無一人。
少年自然已經躲進了吟風廳。
千杯少酒樓的大廳大,包廂也不少。
不過每個包廂的門頭上都寫著諸如“逐月”、“憐花”之類的名字,從中找到“吟風”兩個字,也並不難。
數息之後,這群修士便來到了吟風廳的門前。
並不算厚重的紫檀木障子門緊閉著。
顯然是璿天宗的少年從裏邊將門栓上了。
這樣的門即便是對俗世的壯漢來說,也就是一腳或者一撞的事兒;對這群修士來說,就更算不得什麼了。
隻是這群修士都知道門那邊的少年是多麼的狡黠、多麼的強悍,都懷疑少年又準備了什麼手段在裏邊等著他們,哪裏敢貿然破門而入?
璿天宗的少年修士坐在那局棋前,急得直冒汗。
他不僅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甚至還聽見了門外的呼吸聲。
追殺的人已近在咫尺,這局棋的參悟仍沒有頭緒。誰能不著急?
然而,著急並不能解決問題。
璿天宗的少年修士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靜下心來,參悟這局閣老秀很重視的棋局。
這局棋很精妙。所以,早在數年之前,璿天宗的少年修士便已經將這局棋的棋譜找到,而且背得滾瓜爛熟。
方才被老掌櫃和年輕店小二送來那次,他已經看出來,眼前的這局棋與棋譜上的那局棋並無不同。
既然棋譜沒什麼玄妙,那麼,玄妙在何處?
璿天宗的少年修士坐在地上,緊盯著麵前的棋盤。
一群修士守在吟風廳的門前,既不敢進去,又不甘心放棄。在他們的糾結中,時光就這麼輕易地溜走。
時光的溜走雖然輕易,這群修士的心情卻是越來越沉重。
二三十名飛虹期大修士被擋在此處,與其說是被木門擋住,還不如說是被門那邊的生蓮期少年修士嚇住了。這件事兒若是傳出去,將會被很多人當做笑料。
最要命的是,若是門那邊的少年因為這群修士的膽怯而逃脫,他們還將成為罪人。
沒有人想成為笑料,更沒有人想成為罪人。
看著緊閉的紫檀木門,這群修士們越來越焦急。
終於,有人忍耐不住,一拳砸向木門。
在這隻拳頭下,木門像琉璃蹦蹦一樣碎作千百塊,木屑四處飛散。
穿過飛舞的木屑,這群修士終於看到了吟風廳內的一切。
廳內有桌有椅,還有一方青紗下的七個大字,但在這群修士眼裏,隻有一局棋和一個席地而坐的少年。
少年的身形紋絲不動,似入定的老僧。
這群修士緩緩地走進了廳內,向少年的方向挪動著腳步。
少年並不是老僧,也沒有神遊物外,不僅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和木門的破碎聲,甚至連方才砸向木門的拳頭帶出的風聲都聽到了。
聽到了又如何?除了加快參悟的速度,還能有什麼辦法?
可是,連參悟的途徑沒找到,又怎麼加快?
這群修士已經進入廳內,來到身後,自己參悟卻毫無頭緒,少年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