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杯少酒樓外,一高一矮兩名大修士雖然擺脫了清秀少年,卻無意衝進樓去阻止剽悍少年。莫說走進樓內的隻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少年,就算換做白毓明,硬抗樓內那二十幾名大修士,也注定要吃癟。
其實,就算將眼前這個清秀少年也放進去,照樣翻不起花。
不過,若是真的接連給兩名少年闖進去,盡管於大事無礙,兩名大修士的臉可就丟大了——給一個少年闖進去,還能說是大意;給兩個少年一前一後闖進去,那就是無能了。
最令一高一矮兩名大修士頭疼的是,若是這個清秀少年真的硬往裏闖,自己這二人還真得慎重應對,萬一一個不留神將這名十有八九真是來自璿天宗的小家夥傷得太重,那個中原第一大宗門的臉麵可就真的掛不住了。雖說那位白眉的代宗主向來大氣,不會計較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可難保這少年的師父或是師父的師父,甚至師父的師父的師父是個小肚雞腸,到頭來吃虧的極有可能還是自己這樣從中小宗門苦熬上來的人。
所幸,清秀少年並沒有往裏闖,而是走到一邊負手而立,仿佛早就進樓的和剛剛進樓的兩個少年都與自己無關一樣。
反正這些大修士不敢對剽悍少年做得太過分,再加上自己也幫不上多大的忙,倒不如在這裏靜觀其變。不過,若能像剽悍少年那樣有件趁手的法器,倒是可以進樓去闖他一闖。
看了片刻之後,清秀少年卻發覺剽悍的同伴即便手持天羅刀,也敵不過三名大修士的合擊,甚至有重傷的危險,負在背後的雙手便握成了拳頭,腳尖也悄悄地踮了起來,似乎想要往酒樓裏闖。
僅僅三名大修士就能重創剽悍少年,再闖進去一個清秀少年,又能對剩下的二十來名大修士產生什麼威脅呢?
清秀少年無暇去思考這些,隻想著決不能讓樓內那個有些混不吝的剽悍同伴受傷,就算拚了自己這條命也值。
隻是,還沒等到他的腳尖離開地麵,便有一道血紅的影子自遠處掠來,飛進酒樓。
血紅的影子飛得極快。快得連一高一矮兩名大修士都未能看清他的本來麵目。
兩名大修士看不清,清秀少年當然更看不清。但他立即止住了向前闖的勢頭,硬生生地將腳步頓在了原地。
清秀少年停了下來,血紅色的影子卻沒有絲毫停頓。就在剽悍少年的嘴角向上翹起的時候,血紅色的影子飛到了樓內,擋在了他身前。
血紅色的影子飛得極快,攻向剽悍少年的一拳一爪也很快。於是,在千分之一刹那之後,這一拳一爪都碰上了血紅色的影子。
然後,兩名救援赤發修士的大修士都後退了十數丈。
同時,那道血紅色的影子也露出了本來麵目,那是一柄血紅色的小斧。
血紅色的小斧沒有飛向赤發修士,剽悍少年也沒有停止揮刀。
有些大修士直納悶:凝血宗幾時跟璿天宗化敵為友了?
看著兀自向赤發修士不停出刀的剽悍少年以及懸浮在剽悍少年胸前的血紅小斧,碧眼修士皺了皺眉頭,然後朗聲道:“來的莫非是凝血宗的馮毓章道友?”
樓外一個渾厚的聲音答道:“正是在下。”
碧眼修士眼珠一轉,道:“既然來了,請到樓內敘話吧。”
樓外那個渾厚的聲音卻譏笑道:“還是不用了吧。我不進樓,還能幫襯一下裏麵這個黑少年;我若是進樓,隻怕來不及張口就被你們這幾十個大修士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