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明德將韓錚戴建龍二人抓回到軍營關押了起來,隨後向隋平安報告了此事。
隋平安聽罷前因後果,又派馬弁去街上詢問過程。而後馬弁回來報告,這報告與韓戴二人證詞完全一樣,他皺眉道:“此事不小,明德,勞煩你再去問一下康千總的意思。他肯定不是要砸我的店,應該是別的目的。”
“是。”貝明德笑道,“千總,我也覺得這事兒不對。”
“你怎麼看?”隋平安問。
貝明德道:“屬下懷疑是康把總借刀殺人,想弄死這兩個人。”
隋平安奇怪道:“這兩個人有什麼值得殺的呢?”
“屬下也不明白他們和康千總之間有什麼仇來著。”貝明德道,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道:“不過這兩人請求見曹二郎最後一麵。”
“曹二郎……”
貝明德道:“如今曹二郎被康三石趕走了,會不會因為這兩人是曹二郎在康三石身邊的奸細,被康三石發現了,所以就……”他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問。
隋平安大笑道:“別胡說八道,去康千總那裏問問結果吧。”
貝明德道:“好咧,我現在就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還忍不住低估道:“問了也白問,康千總肯定說依照軍法論處。”
“就你他娘的話多。”隋平安道。
見貝明德走遠了,隋平安皺起了眉頭,想了半天吩咐馬弁將掌櫃叫來。那掌櫃的一見到隋平安便跪在地上大哭說:“東家,我沒給你看好酒樓,你打我罵我都行,但先讓我揍一頓那兩個小王八蛋,太他媽欺負人了,太不把咱們延安爺們當人了,欺負延安沒男人了?”
隋平安揮了揮手,道:“方掌櫃,我問你,這兩個小子你是否見過?”
“見過。”
“什麼時候?”
“昨晚啊,就在咱家酒樓喝酒吃肉,一共花了五兩銀子咧。”
“一起喝酒的還有誰?”
方掌櫃想了想道:“其餘的我都不認識,我隻認識一個,頭裹白布的是曹二郎,全軍隻有曹二郎不習慣帶綠營的鬥笠軍帽頭裹白布,跟吊喪似的。”
隋平安點了點頭,讓他下去了,隨後前後想來明白了前因後果,忽然歎了口氣說:“康老弟啊康老弟,你倆什麼時候鬧到這種地步了,唉。”
而此時有縣民在城南花柳巷臭水溝子裏發現了老丁的屍首,被人一刀捅死的,全身財物都搶走了,看起來就像是被人見財起意劫殺了一般。但康三石火眼金睛仔細看了看傷口,道:“馬刀殺的,是西北人常用的馬刀,不過我軍中這馬刀更多。”
杜立德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有人殺了他泄憤。”康三石冷冷地說道,“不用猜也想到是誰了吧,曹二郎啊曹二郎,心黑手辣的曹二郎,你他娘的膽子也太大了。”
“此人太過歹毒,可憐的老丁啊……”杜立德裝作一副哭腔說道。
康三石淡淡地說:“老丁跟我十多年,他膽小懦弱一事無成,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殺我兄弟,賊子果真做大了,居然動刀動到我頭上了。”
杜立德立即說道:“將軍,您看,我說的沒錯吧,這人就是狼子野心,虧得你對他如同兄弟一般。換成誰能五個月晉升到哨長位置,他還不知足?他想幹什麼?他想作甚?您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他,估計他能騎著您的脖子拉……”他感覺自己說話有點太不文雅了,唯恐康三石生氣,忙吞了下麵的“屎”。
康三石握緊了拳頭,對地上的老丁的屍首說道:“老丁,你放心,我會給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