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需部門離開之後,曹躍才來到客棧,見到那虎牙女納蘭晴。他本來就略有一些不相信納蘭晴,但從未想過納蘭晴是天山寨老寨主納蘭遠山的女兒,這幾天他派人跟蹤發現納蘭晴果真去了幾次軍營。但也許她是找自己,並不能就此說人家就是間諜。而且從作為男人的角度來說,曹躍也並不願意相信一個傾心自己的漂亮女人會謀害自己。不管男人有多麼聰明,多麼機智,可是古往今來美人計屢屢奏效,並非這些男人智商不夠,僅僅是處於男性本能。
所有的男人都自覺或不自覺地自以為風流倜儻受女孩矚目,曹躍也如此,他雖然懷疑自己,可卻還是不知不覺之間不願意相信納蘭晴是謀害自己的間諜,僅僅以為她是失去依靠後對自己的依賴而已。
因此曹躍還是自信滿滿地去了,甚至有些洋洋得意。
見到納蘭晴今天換了一身漢家女兒常見的青衣長襟打扮,梳著頭卻在腦袋上插著幾支簪子,忍俊不禁道:“這位納蘭姑娘,我第一次見到有人在腦袋上插上十二根簪子的,你又不是要開屏的孔雀,何必如此招搖。”
納蘭晴見其他漢家女兒都這麼打扮,又覺得簪子好看,就多用了幾根。聽了之後立即羞紅著臉趕緊拿掉簪子,一不小心頭發散了下來,長發披肩顯得格外有女人味道來。天山寨的二小姐從小在土匪窩裏長大,別說和中原江南的女孩比較打扮,就連西北的妮子也比不了,所以自己想要學習人家的打扮,反倒是東施效顰笑料百出。
曹躍笑著,把二百兩銀子放在桌子上,說道:“納蘭姑娘,這二百兩銀子算是我賠給你的,我不知道你的嫁妝有多少銀子,但最起碼在陝西二百兩銀子可是拿得出手的嫁妝了。另外你的夫家如果遠的話,我可以派人將你送過去。”
“你給我銀子,是不是要打仗了?”納蘭晴忽然問道。
曹躍不回答這個問題,說道:“姑娘最好還是雇傭一支鏢隊,或者跟著一支駝隊走,你長得很漂亮,很多男人都會覬覦你的美色,怕是對你不好。我的建議是你不如用灰摸了臉,免得給宵小可乘之機。”
“額……那個……謝謝啊。”納蘭晴遲疑道。
曹躍拱手又道:“納蘭姑娘好好休息吧,在下不打擾了。”
納蘭晴伸出手攔了一下他,明知故問忙道:“你等一下,你叫什麼?”
“曹躍。”
“是不是血軍統領曹躍?”
“是。”
“你是來安西府殺人的嗎?”
“是。”
“我姐姐嫁到了安西府,我姐夫可能也被迫做了叛軍,您能不能不殺他?”納蘭晴問道,語氣之中似乎是哀求。
曹躍淡淡地說:“戰場無父子,兩軍交戰無所不用其極,我不能承諾什麼。”
納蘭晴道:“那你會殺女人嗎?”
曹躍道:“不會,但是我們軍隊會把叛軍家裏的女人抓去做軍妓。”
“你……你真是魔鬼。”納蘭晴氣道,“枉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枉我還以為你是文質彬彬的儒將。”
曹躍笑道:“誰跟你說我是儒將來著?我一天的私塾都沒讀過,字(繁體字)都認不全。”
納蘭晴請求道:“如果你贏了,你能放過我的姐姐嗎?”
曹躍想了想,道:“這一點我能答應你。”
“那太好了。”納蘭晴高興地說道。
“隻是你要交錢,二百兩銀子。”曹躍正色道。
“你……你……你……”納蘭晴氣得指著他,心想這男人怎麼回事,斤斤計較什麼啊,自己雖然不在乎這二百兩銀子,可是他這麼計較,納蘭晴反而接受不了了,“這銀子是我的,憑什麼給你?”
曹躍擺擺手不再理會這個問題,笑道:“你也不用謝我,我會盡量保護她,你呢也最好別亂花錢。”
納蘭晴見他又要走,更加生氣了,叫道:“我問問你,為什麼你……你一點都看不上我?”
“啊?”曹躍吃了一驚,道:“我看不上你?”
納蘭晴紅著臉又急又羞,但西北女孩的勇敢拿了出來之後大膽地說道:“對啊,那天在北大河邊,你把我扔下來。”
“是抱下來。”曹躍道。
“那和扔下來有什麼區別嗎?”納蘭晴問道。
曹躍想了想道:“沒有。”
“對啊,為什麼你一點都看不上我?”納蘭晴道,“難道我長得讓你倒胃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