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從北京城離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北京城即將關城門了。看門的士兵見到曹躍等人騎著高頭大馬本來還想勒索一番,曹躍一陣冷笑,笑得看門士兵冷汗都出來了,感覺到這股人身上的威勢,頓時嚇得不敢說話了。
帶著不屑,眾人回到了西大營。
一進營門,曹躍就感覺到不對勁了,所有的士兵們的眼神之中出了一絲絲的異樣和慌亂,甚至連門口值班站崗的士兵也心不在焉。曹躍默然於心皺起了眉頭觀察怎麼回事兒,衝何順示意了一下,何順立即跑去親兵營。
曹躍心想莫非要發生暴動和兵災?不可能啊,他的軍隊向來都不會無緣無故地鬧兵災,軍餉雖然不高,可是按時發放,且都是一起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絕無可能兵變。
進了公事廳,曹躍卻見裏麵熱鬧至極,馬福壽和二十幾個軍官在一起,而李石頭、黃然、孫祿堂、馮牧瀾、章程等十幾位軍官在一起,兩方劍拔弩張地對峙著。
馬福壽的左右是他的長子馬林和侄子馬鴻濤,馬林擔任騎兵二團一營營長,馬鴻濤擔任騎兵二團三營營長,而騎兵二營營長馮洋則站在李石頭身後。雙方冷目相對,都不說話,但目光卻不那麼友好。連孫祿堂孫老前輩都很是生氣,更讓曹躍疑惑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當曹躍走進來之後,所有人立即起身敬了一個右手平胸的軍禮,看來不管發生什麼矛盾,大家對曹躍的敬重還是始終如一。
曹躍雙手一壓,笑嗬嗬地說道:“喲嗬,怎麼都在啊,開什麼會呢?”
李石頭立即尖叫說道:“將軍,有人攀高枝了,二皮臉咯!”
“你怎麼說話呢你?”馬林指著李石頭的鼻子喊道。
“怎麼著,想打架來啊,來啊!”李石頭脾氣也不好,雖然他平日在老兄弟裏是個活寶,可這不意味著他能受得了別人的氣。
“誰怕誰啊,來就來!”馬林也是年輕人,火氣也大得很,像一個爆竹一樣一點就著大喊道。
“操刀子!”
“操刀子!”
“你姥姥個球的!”
“想死的快,是吧姓李的?”
曹躍抱著膀子看著兩夥吵架抄家夥,默不作聲地走到中間的椅子上,冷笑著看著兩方,漸漸地眾人不吵了,抬起頭看著曹躍。
“吵累了吧?那就好好說話。”曹躍冷冷地說,“到底軍營裏麵發生了什麼?誰要是動手插嘴,我就送他見閻王。你們誰先說話?”言罷將手槍拔了出來,砸在手邊茶幾之上,發出砰的一聲,眾人更不敢說話了。
李石頭本來就嘴皮子淩厲,這時候站出來說:“二哥,有人反水!要走,不在咱們血軍待著了,咱們家廟小,養不起大菩薩了。”
“誰啊?”曹躍笑嗬嗬地問。
“他……”李石頭指著馬福壽喊道,“就是他****的要走。”
曹躍看著馬福壽笑道:“馬團長,怎麼回事兒,早上還好好的呢。”
馬福壽製止了兒子和侄子叫囂,歎了口氣說:“將軍,誤會,一切都是誤會。”
“那就是不走了?”
“也不是……”馬福壽臉露尷尬,“這件事我是辦的有點兒不好,您記不記得,我不是有一個四弟在甘軍嗎?”
“馬福祥?”
“是。”馬福壽道,“我四弟聽說我來了京師,就從薊州寫信來了。”一想到四弟的囑托,馬福壽很是糾結地歎氣說,“從前我曾經答應過董統製去他的武衛後軍當差,所以董統製這次特地邀請。您知道,我們都是同一個宗教信仰的,所以……”
“哈哈……就這麼點兒事兒?嗨,我當什麼大不了的呢。”曹躍大方地揮揮手笑道,“石頭你看你,劍拔弩張的,有句話叫做啥來著,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武衛後軍也是大清的兵,又不是投敵叛國,行,我明白你什麼意思了。算了,你去吧。”
“二哥!”李石頭立即叫喊道。
曹躍擺了擺手,說:“你去武衛後軍也不能啥都不帶,就帶著幾個手下去,這樣吧,你去外麵挑兩百個願意跟你走的精兵強將組成一營騎兵,帶著武器彈藥,去武衛後軍也顯擺顯擺。咱血軍出去的,個頂個是個好樣的,別讓人小瞧了你,覺你你是投靠人家。”
“將軍……”馬福壽感動的老淚縱橫。
曹躍笑道:“馬林,馬鴻濤,你們去挑人吧。”
兩人哪好意思挑人,曹躍知道他們臉皮薄,將王兵叫來說:“你問問士兵有沒有願意去的,有的話你去幫著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