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時間調回到半年前,1899年的2月初,當曹躍將孫汝祺、孫汝祥、李寧、旺財、法捷耶夫等人派出去設下股票連環計,又令王宇從西北銀行中調出錢財著手布局之後,他忽然發現自己暫時沒什麼事兒了。年關將至,清理了手頭工作之後,一切忙和不忙都要休息了,等待著新年的到來。
桑治平又一次向曹躍提出建議迎娶陶怡做小妾,以便和陶模達成關係,畢竟陶模不久即將上任軍機處擔任軍機大臣,這是一個極好的彌補雙方關係的機會。但曹躍想了許久,最終找到了陶悅,詢問是否願意演一出掉包計,還是再等他兩年,曹躍說最多等我兩年,兩年之後我娶你做老婆,不做妾,不做小,正兒八經的娶過門。
陶悅雖然性格天真簡單,但太真之中也帶著自己的執著,沒有女人願意給人家做妾,也沒有女人願意偷偷摸摸地嫁人。所以她盯著曹躍的眼睛問:“你能保證,我再等你兩年之後,你會光明正大的娶我嗎?”
曹躍深呼吸,重重地點頭,繼而抱住了她在她耳邊堅定地說:“小悅兒,你要相信我,最多兩年之後,甚至不需要兩年的時間,我一定會正大光明娶你。去他娘球的格格公主,老子誰都不要,隻要你。”
陶悅也抱住了他,低聲而決絕地說道:“那我等你兩年,我不演什麼掉包計做你的小妾,我就是你的妻子,別人不能替代的妻子。別說等你兩年,就是一輩子我都能等。可是如果你騙了我,我就死都不會放過你,化作厲鬼找你。”
“啪!”陶悅忽然給了曹躍一巴掌,跳開了他的壞報,臉上羞紅著氣道:“我說正經的呢,你幹嘛摸人家屁股!”
曹躍嘻嘻一笑,感受了一下右手的記憶,道:“嗯,屁股大生兒子!”
“氣死我了!”陶悅哪裏是受得了曹躍調戲的人,立即撲了上來,曹躍左躲右閃還是最終被她好一頓收拾。
孟師爺孟連明陪著老爺陶模在後花園走呢,聽到兩人的追鬧聲,相識一望,不約而同地退了出去。到了另一處涼亭,孟連明苦笑道:“老爺,這……偏妻一事,怕是不成了。”
陶模道:“兒女自有兒女命,若是小悅兒拚了命要給人家做小,我能有什麼法子。唉,我這命怎麼就這麼苦啊,大女兒不能生育,小女兒給人家做小……我……我……我究竟是做錯了什麼啊。”
孟連明道:“老爺倒是無需擔心,其實除了大小姐的事由天注定,二小姐的事兒或有轉機。”
“怎麼?”陶模忙問。
孟連明道:“最初我也以為曹二郎接近二小姐是想著做您的乘龍快婿有所圖謀,此乃人之常情,能做您的女婿,自是走了捷徑。可如今看來,曹二郎當初雖然動機不純,卻是對二小姐一往情深。”
“我是知道,若是他對我女兒始亂終棄,少不得我要和他拚了老命。”陶模作為父親,心中自然是寵著自己的女兒,當然和曹躍決裂拚老命之類的話隻不過是過過嘴癮。曹躍和他是一體的盟友,兩人共同進退,為官者連這個都看不清也做不到總督位置。
孟連明當然知道陶模不過是過過嘴癮,但作為幕僚這時候要給主人台階下,若是這時候他說:“整他啊,大人你整他啊。”得了,這幕僚估計第二天就卷鋪蓋走人了。大人吹牛皮,幕僚不但要接得住,還要接得好,既讓大人有了麵子又有了裏子。
於是孟連明笑道:“大人和曹將軍一文一武定西北,西北定天下安,天下安,大人做的是有益於天下黎民蒼生的事,豈會計較旁枝末節。更何況二小姐未必會做小。那格格不過是太後用來牽製曹將軍的棋子罷了,便如同陛下身邊的皇後一樣,牽製監視之用。”
陶模道:“陛下他……唉……”有些話不言而喻,做臣子的也不是傻瓜,慈禧做什麼大家都明白,讓自己的外甥女做皇後,隆裕皇後哪裏有母儀天下的樣子。
孟連明笑道:“可是大人覺得曹將軍的性格是逆來順受嗎?”
陶模笑了起來,曹躍的性格豈能逆來順受,私下裏陶模也認為,及時沒有他的幫助,憑借著曹躍的堅韌和驍勇,也會一步一步登上天梯。想要控製曹躍,絕對不能用武力威脅,因為這會讓曹躍這個出身貧寒的人心中生恨,視為敵人。曹躍的敵人,最終全都成了死人,他就像一隻猛虎一樣,睥睨著走過來然後將自己的對手一口一口吃掉。陶模之所以能夠控製曹躍,靠的絕對不是武力威脅,而是恩情,不斷地給曹躍恩情,讓曹躍不斷地報恩。
孟連明早就說過,這曹躍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但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對他好的人他會千百倍的好,對他不好的人他會千百倍的報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