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摩爾聯隊副司令,美國軍官麥克卡拉很不湊巧,因為火車翻車的時候一頭撞到了窗子上昏迷了過去,他沒有看到自己的整支部隊連帶著火車掉進了陷阱中的情況。
曹躍遇險給他們準備好的這一條坑到正正好好地將火車裝了進去,火車側翻過來,“咚”地一聲,車頭撞在了坑道的另一側。火車車頭的水開始向外流出,蒸汽將車頭的幾個火車司機和運煤工人燙死在其中。
慘叫聲從火車的各個部位傳出來,原本受傷的西摩爾聯隊士兵更加悲慘了。
遠處,曹躍對這個坑的效果極其滿意,他放下望遠鏡,一招手:“摩恪達,你帶羌兵一團和二團上去,能活捉就活捉,如果對方抵抗,殺掉,不用給我麵子。”
“是!”
“別那麼快答應,”曹躍道,“你聽懂我的話,隻反抗者殺掉,這些俘虜能賣錢呢,尤其是美國俘虜,一個最起碼一百兩銀子,殺死一個就丟了一百兩銀子啊。”
“啊?”摩恪達立即珍重起來,一個俘虜一百兩銀子啊,絕不能讓那些臭小子把人都殺了。
兩千四百名騎兵從四麵八方衝了上來,一些從側翻進陷阱的火車車窗中爬出來的聯軍士兵剛剛掙紮著掏出陷阱,便看到數千騎兵衝了上來。
“砰!”
“砰!”
“砰!”
……
羌藏騎兵旅的騎兵們騎在馬上射擊依舊非常準,幾十個迷迷糊糊地從火車車窗裏爬出來的洋人,很快被達成了馬蜂窩。兩千四百騎兵奔到了火車坑和陷阱旁邊,舉起槍瞄準裏麵。
宋育仁用英語大喊道:“投降吧,我們是血軍,BloodArmy!ChinaBloodArmy!”
“是血軍!”幾個聯軍士兵鬱悶滴說道,“剛才誰他娘的說他們怎麼不來的?烏鴉嘴!”
“那個烏鴉嘴被打死了。”
“他真該死!”
麥克卡拉這時候才蘇醒過來,但已經於事無補,他舉起雙手爬出車窗,看著周圍穿著明顯西式軍服的軍隊,居然帶著叢林帽,和他見到的清兵的裝扮並不相同,又聽到他們說“BloodArmy”頓時記起來了,這支部隊居然是是中國最能打的部隊。
他們怎麼來了?
他們參戰了?
他們果然參戰了!
摩恪達策馬而來,說道:“娘了個球的,想甚呢,趕緊跪地上投降,否則滅了你們。宋大人,你替我翻譯一下。”
宋育仁想了想說:“投降,還是死亡?”
摩恪達奇怪道:“我說這麼長一串,你才蹦出倆詞?宋大人,我讀書少,你是不是騙我?”
宋育仁哈哈一陣大笑,說:“沒騙你,一個意思。”
麥克卡拉別無選擇,隻能乖乖投降,火車上一共有812個洋人士兵,其中日本水兵332人,德軍23人,法軍12人,俄軍301人,美軍47人,奧匈士兵20人,華勇營77人。這812人中有的是真受傷,有的是假受傷,但是現在他們大部分都真受傷了,不是骨折就是腿瘸。因為火車翻滾以及其後羌藏騎兵旅的射擊,有98個人死亡——其中還包括本來就身受重傷,這次猛烈撞擊傷上加傷的死者。
摩恪達押著714個各國俘虜回到了指揮部,曹躍見到這一串串的瘸子洋兵、斷胳膊洋兵,身上要麼流血要麼無比狼狽,撇了撇嘴說:“他娘的,早知如此何必來中國。”
這時候外麵忽然有人跑了進來,是傳令兵,氣喘籲籲地說道:“大將軍,朝廷的聖旨。”
“說。”
“奉天承運……”
“奉你娘蛋,說重點。”
“是,太後說,讓你聽從聶士成聶軍門的調遣,同守天津。”
曹躍頓時皺起了眉頭,冷笑道:“老子堂堂朝廷二品武官,他聶士成隻是從二品,讓我聽他的?慈禧瘋了嗎?還是誰下的軍令。把聖旨燒了,就當我沒見過。”
“是。”傳令兵道,又拿出一道聖旨,說道:“這裏還有一個。”
“你他娘的,怎麼跟陳信似的,有什麼話不能一塊說了。”曹躍皺眉道,陳信站在一旁心中一陣鬱悶,我是招誰惹誰了。
那傳令兵讀完之後說道:“朝廷讓我們剿滅義和團亂民。”
曹躍瞪大眼睛道:“到底他娘的讓我打洋人,還是剿義和團?”
“前一道聖旨是打洋人,後一道聖旨是剿義和團。”
曹躍氣得將兩份聖旨拿過來仔細看了一遍,不啻地將聖旨仍在地上,說道:“我知道了,他娘的朝令夕改統帥不明,這朝廷把一手好牌打得這麼爛,倆炸彈非要當四個二帶倆王打出去。”
“四個二帶倆王是啥意思?”何順在一旁小聲地問。
“意思就是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做軍隊總指揮,能打得贏見鬼,打不贏才正常。”曹躍冷笑道。
楊度說道:“說到底,還是朝廷內爭權太厲害了,載漪和榮祿爭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