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曹躍借口兒子出生正在偷懶,突然得知張之洞張中堂病了,不得不回到住處修養半年以上,所以朝廷改革一事不得不交給曹躍來接手。曹躍一下子懵了,張之洞怎麼又生病了?而且如今朝廷的改革缺不了張之洞的穩重和大局觀。
所以曹躍連忙打算拜訪張之洞,聽太醫說張之洞是長期勞累所導致,需要靜養四五個月才能恢複,如果不休息的話,命不過半年。基於這個原因,工作狂張之洞在家人的勸說之下才停下工作,開始養病休息。
曹躍對此很是不安,帶著名貴禮物送到張之洞跟前,張之洞苦笑說你這百年高麗參用的不是地方,一旁的太醫忙說張中堂是勞碌導致,不能吃這些火氣大的補品,隻能慢養靜養,最好靜養一年。
曹躍苦笑道:“恩師若是靜養一年,朝廷就要亂咯。”
張之洞道:“所以到年底科舉考試的時候,我再重新主持。”
曹躍也隻能接受了,畢竟他也不能累死張之洞吧。
李鴻章回家,張之洞生病,張蔭恒外放到東北去做了東北總督,自己的嶽父陶模入京之後年紀大了,也處理不了太多的事兒,所以軍機處隻剩下曹躍、劉名譽、升允、鹿傳霖四個。其中升允能力不足,鹿傳霖因為是後黨出身行事小心翼翼,所以大多數的工作都交給曹躍和劉名譽來做,曹躍隻能起早貪黑工作,這當會兒,真是累死個人了。
為了增加軍機處的人手,曹躍提攜兵部左侍郎冉東、吏部左侍郎徐世昌、禮部左侍郎宋育仁、翰林院大學士瞿鴻機四人進入軍機處處理朝政。這四人之中隻有瞿鴻機算是經驗豐富,而冉東甚至隻有秀才功名,算是軍機處裏除了曹躍學曆最低的了。
但是人家曹躍也是大學士——最沒有文化的大學士,既不會詩詞歌賦又不會做八股文的大學士,怕是古往今來唯一的一位了。
所以冉東進入軍機處,不怕他的學曆低——有曹躍墊底呢。
曹躍接手張之洞的改革計劃之後,才發現這個改革有多難,改革最需要的就是錢了,沒錢談什麼改革。朝廷賺錢無非兩個辦法,增加稅負或者國辦工廠。然而因為兩年的戰爭,稅收無從談起,且曹躍大手一揮免了這兩年華北地區的稅負,朝廷的收入少了四分之一。但如果貿然增加南方稅負,必定又會引起南方士紳階層的反抗,給剛剛崛起的民族工業造成損失。
而官辦的工廠又麵臨著管理混亂,侵吞財產,官員隻顧自己斂財不顧效益的風險。官民公辦工廠也有一個大問題,大家不相信政府,唯恐政府突然將工廠收歸國有,私人投資得不到保障。
曹躍立即將工部左右侍郎趙鳳昌與唐元湛叫來,與他們商議如何開放商業,如何改革官辦工廠的命運問題,趙鳳昌說如果想要增加商業流通,首先的一點就是要減少商業流通渠道的稅負,如各地厘金的問題。所謂厘金有點類似於保護費,主要是有各地駐軍來收取的,是因為清末各地團練武裝綠營太多,朝廷無法支付全部糧餉允許其自籌的一種方式。
不過後來大家看厘金比較容易來錢,便你也設立厘金,我也設立厘金,一個縣城,出城要收錢,進城要收錢,走到兩縣交界處也要收錢。厘金製度大大地遏製了商業流通氛圍,阻礙了中國商業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