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吳祿貞下令士兵用車子運走死屍和碎肉,可是還有不少的血肉尤其是鮮血帶不走,使得此處宛如人間地獄一般。
經過審訊,得知活下來的火警們都是受到曹福田和劉十九的鼓噪,而曹福田和劉十九卻被打死了,無法追查他們背後的主使。
吳祿貞雖然幹得漂亮,可惜卻太魯莽了,無奈隻好向韓錚請罪,韓錚沒有責怪他,畢竟這個時候沒有人會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如果吳祿貞心慈手軟,而叛軍手中有炮和炸藥等重武器,禁軍反倒會吃虧。
在消滅了叛軍之後,吳祿貞受命帶領部隊沿街抓捕縱火犯,而至於救火就不必考慮了,比起老百姓受到的損失,叛軍造成的影響更大,大不了京師付之一炬,可是如果叛軍得逞,朝廷將受到更大的損失。
失去權力和失去北京城,孰輕孰重,自然不言而喻。
曹躍等人自然選擇了權力,沒有下令士兵救火,燒就燒好了,先穩固政權再說。因此老百姓們哀嚎不已的時候,隻好自己救自己,自發地組織起救火來。而不少臨時得到貝明德通知的警察們也加入到救火的行列之中。
貝明德雖然是順天府警察總長,然而順天府警察包括北京城內的2000警察和城外的1000警察,而真正知道貝明德計劃的不過是核心的十幾個人,大多數人還是想著老老實實地過日子領薪俸,這次不過是被裹挾進來。其實這個年代,做警察的都喜歡貪小便宜,勒索點錢財,過自己的小日子。而但凡這種貪小便宜的,才最是沒有誌氣,才最不會出事兒。尤其不少警察都是京師各個胡同的鄰裏街坊,這檔口火勢起來了,尤其是被風一吹,火勢越來越大,顧不得長官命令,紛紛叫喊著街坊們救火。
很多警察回家救火,貝明德的心腹大將張振鎖身邊隻能集合不到三百多人了,計劃沒有變化快,但原計劃又不能不執行,張振鎖隻好帶著大家從警局拿出步槍,並領著大家前往兵部支援火警總隊。在張振鎖的設想之中,火警總隊這些不怕死的二愣子們,早就和兵部衙門的警衛們大戰一場了,可是沒想到到了兵部衙門門口之後,卻發現兵部衙門悄無聲息。
靜的有點嚇人!
“難道曹福田他們還沒來?”張振鎖疑惑不已,左右看了看,兵部周圍並沒有起火,那些江湖人士呢?
此時就看到兵部衙門門口,一個連的禁軍士兵壓著十幾個江湖好漢,跪在地上執行槍決。
“砰……”
“砰!砰!砰!砰……”
每殺死一個人,張振鎖心中都一個哆嗦,這些人怎麼……都被抓了?
由於加強了防備,尤其是王彥軍帶兵坐鎮兵部周遭,使得那些負責防火的宵小們全都一個個自投羅網。王彥軍是一個勇將,更是一個悍將,雖然不如姬凱林聰明,可是這個人在軍事上的本領也一樣非凡。姬凱林也常常說,指揮作戰,他不如王獨眼,運籌帷幄,王獨眼不如他。
王彥軍雖然帶兵入京之後隻留給了他兩個小時的時間,可在這兩個小時之內他全麵對兵部周遭兩公裏內進行進行了細致的布防,將前來縱火的江湖好漢們全部緝拿,並將其中從犯者全部處決,主犯投入地牢。
“撤!”張振鎖立即轉頭說道,可當他轉過頭去之後,也傻眼了,王彥軍手下第7集團軍71旅已經將他們包圍了起來,71旅旅長程天安摸著小胡子,手裏拎著毛瑟手槍,指著張振鎖等人,說道:“小子,來介裏做咩?”
“這個……我聽說……”張振鎖也語無倫次了,手中拎著槍和其他武器,衝到兵部衙門,結果看到的是人家嚴陣以待,自己怎麼解釋?
程天安哈哈一笑道:“抓起來,等明天去鷹揚衛解釋去。”
“啊?”張振鎖忙說道,“我舉報!我舉報!”
程天安問:“你舉報咩?”
“鷹揚衛裏有叛賊!”張振鎖立即說道,“我也舉報貝明德,是他要發動政變!”
程天安立即跳下馬,一把抓住他的手,說道:“你說什麼?”
“叛亂是貝明德發動的。”張振鎖這個貝明德的心腹,毫不猶豫地出賣了他,程天安立即將他帶進兵部衙門,隨後帶到曹躍跟前。
曹躍皺著眉頭,說:“你說的是真的?”
“是。”張振鎖道,“我還有很多秘密可以理解告訴中堂大人,我隻要求大人事後不追究我的過錯,讓我帶著家人離開大清國,我可以保證全部屬實。”
曹躍身旁幕僚虞立民說道:“你現在沒有資格討價還價了,沒有你坦白交代,別人也能坦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