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清醒地意識到,曹躍正是借著宣戰的機會統一中國軍政大權,擔任大清帝國的大將軍王。(大將軍王的頭銜在大清朝隻有一次,那就是九龍奪嫡之中的十四阿哥。)一旦他成為大將軍王,他想要推翻大清帝國就更加不需要再顧慮任何人任何看法以及任何阻礙了,大清朝改朝換代隻在旦夕之間。
自古以來,武將推翻前朝者比比皆是,所以為什麼自宋代開始便不再出現武夫當國。而如果不是這幾十年的戰亂,曹躍這種猛莽武將是根本不可能接觸到權力核心。
光緒心中激烈地鬥爭,但是臉色卻愈加溫和,在沉沒了一會兒他微笑起來,說道:“曹愛卿啊,關於開關一事,還有待商議,愛卿將奏折放在這裏吧。祖宗雖然規定滿洲不能隨意開關移民,但是此一時也彼一時也,我們也要與時俱進才是。隻是貿然之間,恐怕顧慮頗多,萬一開關之後,百姓踴躍出關,卻無法得到有效安置,這可是傷天害理了,所以朕需要與眾愛卿好好商量一下了。”
曹躍心想你的回答和我的問題完全不是一回事兒啊,我今天是來請求對俄開戰的,而不是開關移民的,曹躍明白光緒是故意打岔,轉移話題。因此曹躍再拿出奏折一封,說道:“陛下,臣還有一本,請皇上過目。”
“呈上來。”
光緒打開奏折,大驚失色,原來曹躍將誆騙俄國太平洋艦隊旅順分艦隊一事向光緒奏了上來。光緒瞠目結舌地抬起頭,看著曹躍,聲音顫抖著說道:“愛……愛卿,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曹躍道:“事情就是這個事情,情況就是這麼一個情況,陛下,大清帝國海軍增添了價值近八千萬兩銀子軍艦,實乃喜事一樁。”光緒的臉上哪裏有喜色,好家夥,曹躍此舉是徹底將俄國推向了中國的敵對麵了。
曹躍繼續說道:“依照俄國人睚眥必報的性格,將來中俄必有一戰。”
“我們……我們……我們把艦隊還給他們不就行了嗎?”光緒忙說道,這時候他的眼睛有一些陳,打了一個哈欠。
曹躍道:“陛下,此乃國際爭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今天你拿了我的東西,明天你還給我就行了。所以陛下……”
光緒忽然打了一個哈欠,原來是煙癮犯了,趕緊讓太監去弄一些含有鴉片成分的止痛藥來,然後說:“這樣啊,愛卿,你先回去仔細商量一下,兵者,國之大事,不可不察也。朕也倦了,需要休息休息了,愛卿的奏折放在這裏吧。”
“陛下,俄國人絕不會就此罷手,俘虜的艦隊……”
“再說,再說。”光緒擺擺手,慌慌忙忙地打著哈欠走了。
還給俄國人?
曹躍心中冷笑起來,你說的容易,我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啊,你小皇帝一句還回去就還回去?我們這是要劉備借荊州,有來無還的。
曹躍並沒有強迫要求光緒皇帝一定要答應對俄宣戰,並非他不想履行承諾,也並非他控製不了光緒,他需要一個借口,將對俄宣戰的日期拖延到9月25日。因此他表示出十分失望卻又尊重皇帝的意願,離開了紫禁城,並且有意讓一些滿清大臣將這次事件透露出去。
俄國公使卡西尼放下心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幸運的是中國皇帝並沒有答應與日本結盟對俄宣戰。但是卡西尼回到俄國大使館之後,內心忐忑不安,中國皇帝就是一個傀儡啊,中國皇帝的話有任何作用嗎?
沒有!
誰的權力最大?
曹躍曹中堂,那個設計欺騙了俄國,騙走了太平洋艦隊旅順分艦隊的中國統帥!
卡西尼立即意識到,或許皇帝的阻止,僅僅是中國人的緩兵之計,甚至是用來麻痹俄國的計策,他們準備學習日本人一樣突然襲擊,不宣而戰。
作為一隻多年生活在中國的俄國的老狐狸,卡西尼認為中國人雖然常常故作大方,但是這個曹躍卻不是這樣的,曹躍在參加與八國聯軍作戰的時候也是突然參戰,最終給八國聯軍沉重打擊,他認為曹躍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於是他將這個消息報告給了沙皇尼古拉二世。
卡西尼親眼目睹了這些年中國的經濟爆發式的增長,而根據他得到的消息,中國的軍武在曹躍取得中國實際權力之後,得以幾何式的增長。卡西尼認為,其實以中國實際國力來說,其經濟速度如果不是曹躍將主要精力放在軍武上,中國的經濟速度遠超現在。
卡西尼將自己在中國——尤其是曹躍掌權之後的這四年之中,中國的民生、經濟、軍事、政治,甚至文化的發展,寫成了一個報告。他著重強調了曹躍對中國的影響力,尤其是曹躍已經不單單是一個人,而是一股龐大的派係,以曹躍為首軍事貴族派係正在重數中國之尚武精神,強國之根。他希望俄國能夠重新對中國進行評估,並且重視中國政府的態度,中國這一隻被瓜分的巨龍正在漸漸蘇醒,如果俄國依舊按照1900年前的觀念來看待中國,將會給俄國帶來很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