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她?”
第一次聽莫離問起蘇蔓,季天蘭有些吃驚
“沒什麼,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我也就是隨口這麼一問而已。”
“有什麼不方便的,咱們之間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之前是你沒問,我也就沒跟你多說什麼,畢竟,那段過往對修陽來說,太過刻骨銘心,而你,又是修陽的妻子……”
“謝謝你,姐!”
“真是個傻丫頭!”
季天蘭拉了拉膝蓋上滑落的攤子,看著窗外,悠悠地開口~~
“修陽上大學的時候,和蘇蔓一見鍾情,同樣無父無母,在一起肯定有一些心心相惜的感覺,當然了,這是我自己想的,應該也沒差啦!”
“對了,姐,隻聽你說過蘇家媽媽是病死的,那她們的父親呢?”
“我也不知道,隻知道她們媽媽獨子帶著她們兩個人長大,以前修陽把那個蘇蔓當菩薩供著,別說我了,連爺爺也別想單獨跟她待在一起,更別說問這些家長裏短了!後來那個蘇珊倒是總賴著不走,可我們也懶得跟她談這些事情啊,反正修陽喜歡的人又不是她!”
“嗬嗬……”
對於季天蘭的直言不諱,莫離隻能尷尬地笑笑
“蘇蔓跟她妹妹長得倒有幾分相像,可卻不是同一種味道,她更知性,更溫婉,更靦腆一些,怎麼說呢,就是宛若九天仙女下凡,總之就是沒有半點煙火氣的!”
莫離在心中勾勒著季天蘭描述的蘇蔓的模樣,才僅僅浮現出一個輪廓,就已經讓她覺得不敢褻瀆……
“如果不是她後來跟了那個要飯的,別的不說,單憑她為了我弟弟能變賣了家裏的租屋這一點,我就願意把她當菩薩在家裏供上一輩子……”
“什麼要飯的?”
“唉……提到那個人,真想好好刷刷自己的三觀,真不知道是蘇蔓她瞎了眼,還是我們肉眼凡胎看不出個好來!瘦了吧唧的樣子,留著一縷山羊胡子,從來不好好穿衣服,出來都跟裹著個破麻袋似的,偶爾寫幾篇酸不拉幾的文,就充什麼詩人!我呸……我看是人幹兒還差不多!”
腦補了一下那位詩人樣子,莫離趕緊搖搖頭,確實挺脫俗的……
“可不知道他給蘇蔓施了什麼妖法,就去聽過他一次講座,蘇蔓就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了他,不管修陽如何苦苦挽留,她還是飛蛾撲火一般去了他的身邊……”
“既然那麼相愛,季修陽難道沒有去把她追回來?”
莫離顯然有些激動,她實在不懂得明明那麼相愛的兩個人,怎麼就說分開就分開了,季天蘭瞥了她一眼
“追?你自己也是女人,你難道不明白,女人的愛是走心不是走腎的!蘇蔓認定了那個詩人,任憑修陽怎麼追,都追不回頭了!”
“那後來呢?”
“後來,嗬嗬,後來就是蘇蔓跟那個詩人反反複複地分開和好,分開和好……我那個傻弟弟就總是在蘇蔓被那個詩人丟下的時候及時地出現在她的身邊,然後再眼睜睜地看著她回到那個男人的懷抱……直到有一天,蘇蔓留下一句話,說要跟那個男人去浪跡天涯了,這一浪便是六年,要無音訊……”
莫離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刺了一下,抽拉抽拉地疼,原來季修陽受過的傷害不比她少,難怪他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受了傷的心,確實很難痊愈~~
“你說,要是有一個男人這麼對你,你還會愛上別的人嗎?反正我是不會的,愛一個人多累啊,被愛的感覺才爽!唉……話雖這麼說,可我還是毫無防備地愛上了齊正軒,莫離,相信一見鍾情嗎?”
莫離沒有說話,隻在心裏默默地回答:“當然相信,因為對季修陽,我就是一見鍾情,而且那年,我才十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