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長崗村雞啼鳥鳴,空氣清新,昨晚經過青龍決淬煉的唐明覺得神清氣爽,在低矮的小院子裏狠狠的伸了個大懶腰。唐母早已經一邊嘮叨著誰把自家屋頭的石頭柱子弄斷了,一邊拎著工具下了田,這年代自己家是沒有田的,全都是幫一些地主或者富戶耕種,然後收獲的季節到了,就可以分到些許糧食。因為產量很可憐,所以分到的根本不夠一家人吃上多久,若是碰到旱季或者洪澇,那就別提了,楊白勞!這年頭的地主沒有哪個不是白眼狼的,不由得讓唐明想起了一個遊戲:鬥地主!
“哥哥哥哥……咕咕咕咕……”一道如銀鈴般的悅耳女子聲音和一道雞叫的聲音在隔壁院子響起,因為都是矮牆圍成的院落,所以基本上都能看得到鄰裏鄰居的院子裏在發生些什麼。
唐明回頭瞧了瞧,隻見隔壁孟大剛家的院子裏,一個身著白色衣裙的少女正弓著腰低著頭,手上還拿著一把菜刀,拚命的追趕著一隻基本上沒啥毛的野雞。原來是人雞大戰啊,唐明趴在一米多高的圍牆上大感興趣的欣賞著。
唐明知道那小姑娘是孟大剛的女兒孟雪,好像比自己小一歲吧,小時候被自己欺負的很慘,後來小姑娘每次看到唐明就像看到鬼似的轉頭就跑……隻是兩年沒見,現在小姑娘發育的倒是有模有樣了,這身材還不錯……隻是這背影好眼熟,好像什麼時候見過?
孟大剛經常獵回些野雞,如果吃不完還有活的,就拔掉翅膀上的毛丟院子裏留下次吃,反正也飛不掉了,可現在這隻也被拔得太狠了,簡直都不用過熱水了,真是隻可憐的野雞。
一人一雞你追我趕的在小院子裏瞎跑了好一陣,這時孟雪終於成功的把雞逼到了院子的角落裏,正輕手輕腳的慢慢靠近。那野雞也挺牛的,昂著老長的脖子,撲扇著已經沒了毛的翅膀,樣子像是在挑釁。當孟雪靠近的差不多的時候,手上菜刀立刻果決揮出,‘吭’的一聲砍在了泥垛子上,雞又跑了,菜刀也崩了好一大口……
唐明笑著搖了搖頭,野雞本來就天生靈活,就算沒了毛,躲過這麼一個笨手笨腳的丫頭的追殺還是很容易的。正當孟雪和野雞繼續你追我趕的時候,唐明從泥牆上摳下了一枚小石頭,捏在右手中指背和大拇指之間,微微抬手彈出,“啪”的一聲,原本還在活蹦亂跳的野雞突然整個腦袋都爆開了,慣性的跑出幾步後就倒在牆角裏抽搐著。
“啊!”突如其來的場麵將低頭追趕的孟雪嚇了一跳,抬頭正看到趴在牆上一臉壞笑的唐明,愣了一下之後表情就變的非常的古怪。看著這張清純的臉蛋和可愛的大眼睛,唐明確定了她就是昨天自己救起來的落水女孩。而孟雪不知道是想起了小時候被欺負還是昨天落水被救,總之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兩人隔著矮牆大眼瞪小眼的好一陣後,地上的野雞早已死透了,唐明突然朝天伸出右手中指,笑著說道:“一陽指而已,不用謝我。”
孟雪提起野雞愣在了原地,唐明已經瀟灑的走下了土坡。
他今天還有事情要做的,長崗村雖然不大,但也有上萬人口,村子的中央有一條小街道,有一些做著小生意的鋪麵。唐明就是要去逛逛看能不能弄回一些藥材和銀針來給唐山治病。
哼著小曲來到了街上,唐明隨處的看了一下,打聽一下,基本上就懂得了這個世界的物價以及貨幣的流通,其實這個世界也是以金銀為大額的硬貨幣,銅板為小額的流通貨幣,互相換算之間也很容易。
正閑逛著,突然發現街道邊上的一顆大樹下,正有一群人圍在那裏哄哄的吵著,大概有十來二十個人。時而有人興奮的喊了一下,時而又人遺憾的歎了口氣。唐明好奇了,於是加快了腳步也湊上去看看。人群圍成一個半圓,唐明稍稍擠了進去。裏麵蹲著一個小夥子,大概十六七歲,膚色黝黑,頭發用發簪扣在了腦袋上。小夥子前麵的地上擺著一塊木板,木板上倒蓋著三口拳頭大小的碗,排成一條直線橫在小夥子的麵前。此時小夥子正用雙手靈活的左右交錯移動著倒蓋的小碗,速度之快令人咂舌,碗裏不時還傳來“叮”的清脆碰撞聲。木板的四麵淩亂的擺放著一些銅板和碎銀。
“嘿嘿,擺賭攤?給哥哥送錢來了。”唐明高興的心裏想著,這就是猜銅板的賭局嘛。那小夥子手法雖然老練而且速度奇快,但是對於經過淬煉身體的唐明來說,簡直就像是在放慢動作,碗裏的銅板子跑到哪裏他都是看的一清二楚。唐明不禁在心裏美了一下“青龍決真是個好東西。”
那小夥子擺晃了一下三個小碗後,雙手往身前一攤,喊道:“下注啦!”於是就有人開始分別往三個小碗前麵的位置丟碎銀銅板。大抵就是猜哪個就丟到哪個前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