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還能不能救?”
賀若寒收了手,看著一旁亂了心神的顏令殊,笑了笑
“招靈草我這是沒有,但人可救。”
顏令殊聽了這話臉上的神色全無半點放鬆,聲音有些抖
“那,那要怎麼?”
賀若寒摸著溫莞清的額頭道:“這孩子要受不少苦了,這藥用下去了可是疼啊!”
顏令殊低了低頭,聲音很淡
“那又怎麼辦呢!得救她的命啊!”
賀若寒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子道:“得虧我出來的時候帶了招靈草提取的汁液,不然真就是沒救了。”
顏令殊聽了此話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看著他問道
“這招靈草真就那麼難尋?”
賀若寒看著這小瓶子道:“招靈草長在雲夢大澤深不見底的水裏,我這一株運氣好,原是十幾年前還住在雲夢大澤時從浮屍身上弄回來的,那人就是想下去采這草丟了性命。”
賀若寒歎了口氣又道:“我原先是想看看能不能養出招靈草來,哪知道這招靈草離了雲夢大澤的活水根本活不了,你也知道我賀若家當年是非走不可的。至於招靈草想必我在雲夢大澤的舊宅裏還有幾株,你若早些說或還能派人去取,眼下卻來不及了,如今我帶在身邊的便隻剩下當年從浮屍上弄下來的這一株,我將它提煉成了汁液以備不時之需,沒成想今日派上了用場。”
顏令殊看著賀若寒有些遲疑的問道
“那浮屍,可有主?”
賀若寒眯起眼睛,淡淡道:“像是皇族的人。”
“什麼?”
“那浮屍身上有皇族的令牌,可當時既未曾聽聞皇族中少了哪個,又未曾聽聞國中有人中了斷腸花草之毒。”
顏令殊抬起頭看著賀若寒,眼中那絲戾氣卻被賀若寒盡收眼底
“一命換一命,算在誰頭上也是他們欠我們的。”
賀若寒看著他緩緩問道
“他們?你們?”
顏令殊皺了皺眉,眼中戾氣盡失,隻拱手道
“還請老東家先醫治莞莞。”
賀若寒見他不想說也就不追問了,站起身來道
“取一木桶,每日滴兩滴汁液泡上兩個時辰,不出意外後日就能醒,可醒了之後還得泡上五天,這清醒的五天裏每一天的兩個時辰可都是蝕骨鑽心的疼。”
顏令殊卻一把抱起床上的溫莞清,臉上看不出半點喜怒,像是怕吵著了她一般輕柔的說道:“別怕,我都陪著你。”
賀若寒搖了搖頭隨著他往外走,哪知道顏令殊剛抱著莞清走出門就看見溫良書扶著溫老夫人急急忙忙的往裏走,溫良書與溫老夫人看著他抱著莞清走出來幾人都停在了原地,溫良書隻覺得這是他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刻,連嘴唇都有些顫抖
“怎麼樣了?”
顏令殊看著他們期望的眼神,很想笑一笑讓他們寬寬心,可是到如今他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隻能淡淡的說道
“能治好,別慌!”
溫平昭到疏桐別院的時候隻瞧見溫良攸與溫良書跪在院中,他走了過去看向溫良攸問道:“你祖母知道了?”
溫良攸點了點頭沒說話,溫平昭又問
“人呢?”
一旁的溫良書道:“大伯,您問誰呢?莞莞?還是祖母?您是擔心莞莞?還是怕祖母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