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令殊望著她看了很久,方才笑著回答道
“你好像問了我很多次了吧?”
溫莞清仍舊是那副神情看著他,等了他許久才聽到顏令殊緩緩說道
“其實從很久以前……我也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我也不清楚是為什麼,但是無論從哪聽到你的消息我都想停下腳步,我想知道你近來過得好不好?我想知道你近來是不是有了中意的人?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顏令殊緩緩轉過頭看著她,微微笑了笑
“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從你出生那刻我就知道你以後是要嫁給我的,如果我家中沒有那樣多的變數,或許你應該要在這個時候嫁給我了,又或許已經嫁給我了。”
溫莞清眨了眨眼睛,笑了一聲道
“是一種習慣嗎?”
顏令殊抬手喝了口茶方才說道
“或許吧!或許照顧你成了我深入骨髓的一種念想,隻要我還在總是不自覺的對你好,如果你稱之為責任,我則覺得是情不自禁。”
溫莞清聽了這話也笑了笑,剛想低頭喝茶,便又聽見顏令殊那熟悉的聲音,方才抬頭去看他。顏令殊笑了笑,淡淡道
“過了年,就要請老師上門提親了,你可再也沒有後悔的時間了。”
溫莞清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我幹嘛要反悔,你是什麼人我一直都知道,你今日說的話我心裏也都有數。我說過了我選擇了你便不會後悔,除非有一天……”
顏令殊皺了皺眉看著她,疑惑的問道
“除非……什麼?”
溫莞清笑了笑,道
“我也說不上,可真到了那個時候你該感覺的出來。”
“什麼樣的感覺?”
“心死的時候吧!那是不用說的時候,你會明白的,當然了!我希望你我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天。”
溫莞清說完以後便繼續喝起了茶,顏令殊聽著這話一時之間有些發愣,段沫開門的時候便隻看見兩個人各朝著一邊兒,滿臉心思的樣子,段沫脫了鞋子跑了進來,看著兩個人問道
“怎麼了?發什麼愣啊?”
溫莞清聽見她的聲音方才轉頭,若無其事的裝著一副疑惑的表情說道
“祖母讓我給他帶的東西,放哪來著?我想不起來了。”
段沫拍了拍手,笑著道
“我就知道你想不起來,我讓晚生和熙熙把東西搬過來了。”
說話間隻聽見門外稀稀疏疏的聲音,熙熙方才打開了門就看見晚生抱著一摞精致的盒子走了進來且大大小小不盡相同。
熙熙手上也抱著不少東西,隻是有畫卷有書籍等。
顏令殊瞧著這麼大的陣仗,連忙站了起來,接過了兩人手上的部分東西,望著溫莞清問道
“這都什麼呀?怎麼準備了這麼多?”
溫莞清跪在榻上從上到下看了一遍,終於找到了一個藍色的錦盒,她拿起藍色的錦盒緩緩打開,笑著對顏令殊說道
“你看看這個,這個是最貴的,也是我最喜歡的,我覺得祖母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這哪怕送去聖上麵前都是稀世珍寶。”
顏令殊接過她遞過來的藍色錦盒也著實嚇了一跳,他翻開盒蓋,裏麵放著一隻小碗。顏令殊不禁喊道
“這是南宋的天目盞?”
顏令殊小心翼翼的將這天目盞拿了出來,隻見在黑釉中浮現著大大小小的斑點,最難得便是這南宋的天目盞上的斑點都是自然燒成的,圍繞著這些斑點四周還有紅、綠、藍等彩色光暈映在盞中的不同方位,顏令殊的手隻是在炭火上緩緩一抬隻照的這天目盞閃耀奪人。
段沫、晚生與熙熙幾是異口同聲的驚歎道
“好美啊!”
顏令殊細細的握著這天目盞,看著它茶碗裏閃耀著的點點星斑,嘖嘖讚歎道
“這一盞天目可達天廷了,實在是巧奪天工啊!這一盞更是難得,還是曜變天目,曜變天目是極為珍稀的,你看著盞內的曜變斑紋幾是如夢如幻一般的光彩啊!”
顏令殊放下了手中的曜變天目盞,微微搖了搖頭,不斷的感歎道
“難得啊!我有生之年還是頭一次見著曜變的天目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