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平晦點點頭便不再說話,一旁的溫平昭笑著道
“來了就裏麵去說吧!也怪我見著你,便拉著你說了這許多的話,外麵還是冷得很,來來來,咱們進去說。”
顏令殊笑了笑道
“二位大人請。”
溫莞清看著他走了過來也隻淡淡的笑了笑,便想帶著顏笑先去偏院,那知道人還沒轉身溫平晦看著她就說道
“你去哪兒啊?”
“我……”
溫平晦也不等她說完便道
“招呼著上茶吧!”
顏令殊見狀連忙道
“不用了,不用了,讓莞莞帶著顏笑去別的地方逛逛吧!我與二位大人談完了瑣事便要去拜見祖母,先下辛苦你了。”
顏令殊說完便轉過頭看著溫莞清彎了彎嘴角,明明見了許多次了,可兩人的心裏都覺得是千分、萬分的緊張,以至於連話都沒說上兩句。
溫平暄見了這情形連忙說道
“去吧去吧!”
溫莞清笑了笑便行了禮牽著顏笑往院外走去,顏令殊歪著頭看了兩眼便就轉了回來,恢複到原先的笑容說道
“請吧!”
溫平晦點了點頭,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顏令殊
“過幾日要來提親吧?”
顏令殊沉著聲說道
“是,我與老師商量好了,初十過來。東西都備好了,禮數是一樣都不會少的。”
溫平晦擺了擺手方才坐下來說道
“我不是擔心這個,你做事我哪有不放心的道理。我是想問……劉閣老那裏還好吧?聽說前些日子家裏還死了個人是吧?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顏令殊坐了下來,理著身下的衣服笑著道
“也沒什麼要緊的,也就那日裏老師與公主拌了幾句嘴角,公主非說老師在外頭養了個小的。老師自然是不認的了,後來派人將那女子找來了才知道是場誤會,那女子原是個貧苦的孤女,正巧在街上被老師撞見了,一時心軟便也就給那女子在繡坊找了份糊口的差事,您也知道下麵的人嘴雜的很,這些風言風語的也不知怎麼就傳到公主耳朵裏去了。那女子原先身體便不好,有些積勞成疾再加上這一趟又驚又嚇的人就沒過得來。”
溫平晦聽了這話抬眼望了望身旁的溫平暄,溫平暄挑了眉瞧了他一眼並不說話,其實兩人心裏都是明白的,顏令殊嘴上說的那話能有個五分真切也就不錯了,瞎打馬虎眼擺明了就是不想說什麼。
顏令殊卻全當沒看見,端起了茶盞自顧自的用茶蓋撇著茶碗裏沫兒,他心裏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怕是全四九城裏頭都傳遍了的,可傳歸傳、說歸說、他不多嘴便就什麼都沒有,他若是多嘴了那便是平白無故的供了一筆新的談資出來,最後若是傳的不成樣子定然是要怪在他身上的。
在座的也都是人精,知道他不想說自然是不會再追問下去的,溫平晦咳嗽了兩聲便也就岔開了話題。
溫莞清牽著顏笑原先是準備帶著她拐去小廚房找些好吃食的,哪知道剛出了遠門便看見了溫意清,後麵還跟著個丫頭,兩人見了溫莞清與顏笑便停住了步子,溫意清笑著便就走了過來。
溫莞清見了她這樣子不知為何想起了那日在意歡樓裏見的媽媽,笑的也是這副花枝亂顫的樣子,溫莞清不禁皺了皺眉,心裏還在想著這溫意清前世今生都是個攻於心計的,怎麼如今這喜怒哀樂全然都放在一張臉上,讓人見了輕易便能端詳出幾分不一樣來。
溫莞清哪裏知道前世的自己那是一步步順著溫意清挖好的坑往裏跳,事事如她順意,事事如她所料。當初自己那樣處處倒黴的,她自然是要裝作一副關心你、安慰你的樣子。可如今便大不相同了,如今便是顛倒了一番,溫意清現在是處處的不順意,先是謝家被明升暗貶的,接著是舅舅何豐被斬連帶著溫平昭也不怎麼待見她們母女倆,再然後便是在段世錦這兒栽了個大跟頭,眼下這溫意清在溫家便如同當年的溫莞清一般討人嫌了。
不!還不如她,她怎麼作都還有溫平晦與溫老夫人護著,自己才叫做真正的惹人嫌了,反倒是溫莞清現在是越活越好了。瞧著她如今便要嫁了個得勢的重臣,溫意清便更是氣不過,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就轉了性子傍上了顏令殊這麼座靠山,要不是顏令殊插手舅舅也就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