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的劉豫章被一陣敲門聲給敲醒了,起了身望了望身旁的裴翎睡得倒還算安穩,方才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穿好了衣服開了門才看見原來外頭是潮安,夏夜裏倒僅有幾分涼爽,劉豫章穿著長衫一巴掌便就拍在了潮安的頭上問道
“這大半夜的不睡覺,你上我這兒來搗什麼亂?”
潮安看著劉豫章係著身旁的外衫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要遭殃的,摸著頭委屈的說道:“我也不是有意打攪您和姑娘的,可這少閣老這個點來,你說我能怎麼辦?”
劉豫章聽到這皺了皺眉頭問道
“這個點兒過來?”
“是啊!人在偏房候著呢!”
劉豫章忙說道
“快去看看。”
潮安點了頭忙帶著劉豫章走了過去,劉豫章伸手推開門便看見顏令殊帶著黑色的披風背對著自己,搞的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劉豫章回頭看了一眼潮安小聲說道
“你守在外麵,誰都不準靠近。”
“是。”
顏令殊聽見聲音才緩緩摘了披風的帽子,轉頭看向劉豫章,淡淡說道
“恭王爺,如今倒好啊!軟玉在懷,好不快活啊!”
劉豫章關了門,看著他道
“裴家如今也平反了,裴翎繼續待在翰林院自然是不合適了,再說你那翰林院如今都快成刑部大牢了。”
顏令殊歎了口氣坐了下來說道
“我如今是眾叛親離的,和王爺倒是截然兩副光景啊!”
劉豫章也坐了下來問道
“這樣晚了,你來可不是為了跟我發牢騷的吧?”
顏令殊緩緩靠在椅子背上才說道
“燕王等不及了,逼我動手了。”
劉豫章緊鎖眉頭問道
“何日?”
“十五。”
劉豫章聽了這話便不再開口,反倒是顏令殊看著他說道
“你至多還有五日,一定要查出浪潮的其他人在何處,否則我就算拖住了同州的極風軍,也毫無用處。”
劉豫章抿著嘴唇不說話,思考了良久才說道
“意歡樓都是女人,本就沒什麼大秘密,更不用說那個音軟嘴硬的怕是連來俊臣在世都不一定撬的開來。”
顏令殊瞪了他一眼說道
“你往日三天兩頭的往意歡樓跑,你都沒看成一絲一毫的端倪來?”
劉豫章聽了這話拍著桌子說道
“我何時三天兩頭的往意歡樓跑了?我那是……我那是被裴翎氣跑了沒地方睡覺罷了。”
顏令殊聽了這話,淡淡的笑了一聲,才說道
“燕王把芙喬這等重要的人費盡心思的安在意歡樓自然是有他的用意,芙喬是瓦剌人,燕王與瓦剌勾結,還有那些浪潮。我大齊如今是內憂外患,這事兒若是辦不好,不說你我隻怕連大齊都沒有活路了。”
劉豫章皺著眉頭看著他問道
“這樣做太冒險了啊!不說你如何擋得住王兄親手調教出來的極鳳軍,就算你擋得住,那王兄呢?王兄的身手也不是一般人能對付得了的,你的勝算到底在何處?”
顏令殊看著他說道
“可十五若不做,死的那個便是太子了,你讓我怎麼辦?這世上哪有什麼兩之策,這終盤棋局不過一個賭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