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衛鷹對這縮骨術並無太大興趣,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裏。
他目光內視,轉向體內骨骼,每一塊骨骼上都烙印著一個古字,這些古字約有數百個,晦澀難懂。
衛鷹運轉混元經,試著想要將這些古字從骨骼上剝離,然而,卻根本無用。
“也罷,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什麼功用?”
他目光最終落在了手掌上,透過肌肉,烙印在掌骨的古字隱隱可見。
當心神萬全沉浸在這古字上時,衛鷹發現,這字雖然筆畫簡單,然而卻暗合某種韻味,其看似雜亂的筆畫,卻自成規律。
細看之下,他也是逐漸看出了端倪,這古字的每一筆,每一畫都是有陣紋構成。
雖然看出這是陣紋,然而,衛鷹卻並不認得這字,更不可能知道它的意思,看了半天,他隻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古老的文字。
“宮靈、雪兒,你倆看看這是什麼字?”
宮靈和雪兒都是老妖怪般的人物,活了無盡歲月,知道的事遠遠超出衛鷹。
於帝王宮內,三人盤膝而坐,宮靈和小雪兒均是小手托腮,思索起來。
正如宮靈所說,他的的記憶好似比人封印了般,很多事都已經記不起了,小雪兒也差不多如此,兩人看了半天,對眼前這古字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然而又說不上來。
兩人在一邊開始推演起這古字,衛鷹則是一根手指來來回回在地板上劃過,每一筆,每一畫都極為認真、專注。
細看之下,他所刻畫的痕跡,正是與掌骨上那古字上陣紋完全相同,隻不過,一個是刻在地上,一個是刻在他掌骨上而已。
如此,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
來來回回刻畫的過程中,衛鷹漸漸進入一種玄妙狀態,除去那古字,以及其陣紋,他的腦海裏已經空無一物。
而在不斷刻劃的過程中,一隻巨大手掌在他眼前浮現,那手掌,似人手掌,又似獸爪,然而卻歪歪扭扭。
衛鷹瞳孔緊縮,眼裏隻剩下這隻巨大手掌。
一絲朦朦朧朧,似悟非悟的感覺湧上心頭,那一刻,衛鷹隻覺得自己看到了什麼?然而又好象有一張紙蒙住了雙眼,讓他根本看不清。
他索性閉上了雙眼,全心全力將心思放在那掌骨上那古字之上,認真觀摩其上陣紋,同時手指也隨著那一道道玄妙紋絡來回劃動。
就這麼一個簡單至極的古字,卻是有近二十萬陣紋構成,這已經是相當於衛鷹現在能刻畫的極限。
隨著手指劃下道道紋絡,衛鷹也漸感力有不逮,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然而身為陣師,衛鷹很是清楚在刻劃陣紋之時,講究的就是一氣嗬成,絕不能半途而廢,否則就一切都得從來。
他放緩了速度,不再急於求成,每一筆都劃得很慢,很仔細,務求掌握那古字陣紋精髓。
不說能不能認出那古字,衛鷹相信隻要將其上陣紋刻劃下來,自己在陣道上的領悟必定會有所提升。
不得不說的是,之前入魔,雖然險些讓衛鷹走上了不歸路,然而一但醒悟過來,對其心誌也是有著極大的鍛煉,至少現在在刻畫枯燥陣紋之時,他的心誌就非常沉穩,不再象以前那般急躁。
而當心誌沉靜、堅定,他刻劃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每一筆畫都是順其自然,隨手而成。
就連一旁的小雪兒也是不住點頭稱道。
她和宮靈都沒有打斷衛鷹,即便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
“我知道了,這古字是一個掌字!”
當最後一筆刻劃完成,衛鷹幾乎跳了起來。
他顧不得體內早已消耗一空,目光落在手掌之上,銳利的眼神仿佛穿透層層肌肉,直達掌骨上那古字。
此時那古字在他眼裏,不再神秘,不再晦澀難懂,一眼就能明白其意。
“快,快給我們說說這字。”
宮靈和小雪兒早就忍不住了,當衛鷹調息片刻後,兩人一左一右拉扯著衛鷹臂膀。
“這個字是一個古老的掌字,當初一名遠古大能陣師,觀萬物花鳥魚蟲變化,從中悟出一套陣法,隨後這位前輩,以陣紋刻畫下了這掌字,並將其烙印在了自己骨骼之上。”
難得在兩位老怪物麵前賣弄一回,衛鷹當然要好好秀一把。
“就這樣就完了?在骨骼上刻畫下陣紋,這算什麼回事兒?純粹是吃飽了撐的。”
看著衛鷹一臉臭屁的樣子,宮靈一臉不屑。
“當然不隻是這樣,你們看!”
衛鷹伸出兩隻手掌,掌心相對。
“小!”
他一聲輕喝,兩隻手掌上,骨骼同時蠕動、變化起來,很快兩隻手掌足足縮小了三分之一。
突破到武兵境,骨骼變化本身已經不是難事,然而,將骨骼縮小,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