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到底是誰殺了天河?”
離弦宗內,一聲聲淒厲的吼叫自一處宮殿響起,聽到這叫聲,一道道身影自四麵八方飛掠而來。
隻是看這些人的容顏,已經不再年輕,大多都在五六十歲,更有八九十歲須發皆白的老者,一共有二三十人。
這些人雖年齡老去,但其穿著看來,不過是離弦宗普通的長老,以他們武將後期的修為,在離弦宗也隻能是這個地位。
而這二三十人都是武家之人,也是武家在離弦宗的巔峰人物。
“老祖,發生了什麼事?”
其中一名稍微年輕些的老者,看著大殿中間那最年長之人,那老者須發皆白,臉上是道道溝壑,鬆弛的肌膚如同枯樹皮一般,一雙老眼渾濁,身上散發著衰敗的氣息,顯然已經是過了巔峰,開始衰落。老者名武雪嵩,乃是武天河的祖父。
“天河死了,死在了遠古戰場!”
武雪鬆回過頭去,其身後香案上是一堆破碎的魂牌,看著那破碎魂牌,武雪鬆老眼閃過一絲冷厲,武天河可是他唯一的孫子,三十多歲已經晉級到武將巔峰,成為武家第一名武將巔峰。
在場每一位可以說都對武天河抱著極大的希望,盼望有一天,武天河能帶領武家攀上高峰。
但現在,隨著武天河的死去,一切希望破滅。
武家一眾老祖級人物,個個臉色憤恨,看那樣子,若是條件允許,恐怕他們早就殺進遠古戰場了。
這一天,對武家來說,絕對是巨大的打擊。
然而,這種打擊才剛剛開始。
隨著一名年輕弟子跑進大殿,將一塊塊破碎魂牌取出,看到那魂牌上殘留的一個個名字,武家一眾老祖級人物的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魂牌不多不少,正好代表武家此次進入遠古戰場的所有人。
這也意味著,此次進入遠古戰場的武家弟子,沒有一個活下來。
這些人可都是武家精心培養出來,是武家真正的中堅力量,每一個都耗費了武家海量的資源,隨著這些人死去,武家在離弦宗的地位必將一落千丈。
“噗!”
武雪嵩大口張開,鮮血猶如噴泉一般,噴了一地,其蒼老身軀踉蹌後退,一屁股跌在地上。
“不管是誰,一定要讓他付出慘重代價,來人,扶我去見宗主!”
“我們也一起去!”
雖然極度悲痛,但武雪嵩並未昏頭。他知道遠古戰場的凶險,但即便是再凶險,武家也不可能全軍覆沒,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有人在針對武家。
夠膽針對武家的人,其實力與背景比起武家隻可能強,不可能弱,要對付這樣的人或勢力,唯有離弦宗才有可能。
但離弦宗可不是武家的,甚至武家在離弦宗根本算不上什麼,武雪嵩眼下隻好厚著臉皮去求離決。
“武雪嵩帶武家弟子求見宗主!”
別看武雪嵩一大把年紀了,但其在離弦宗的地位並不高,想要見武王境的離決,並不容易。來到那山峰之外,武雪嵩直接跪倒在地,高呼起來。
在他身後,武家那些個老不死的,還有一些年輕弟子也跟著高呼起來。
離決緊閉的雙眸睜開,眉頭微蹙,示意身邊人讓武雪嵩等上來。
“求宗主為小老兒作主啊!”
“求宗主為我武家弟子作主啊!”
還未來到祭台邊上,武家人再次跪了下去,武雪嵩更是老淚縱橫,說不盡的悲痛神色。
“武雪嵩,你都一百多歲的人了,還如此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這裏可並不隻有離弦宗的人,還有諸多的散修,雲水閣與十萬大山都有不少弟子在此,最重要的是兩大勢力的掌門雲河與蛟漓都在此,武家人如此這般,豈不是落了離弦宗的威風?
離決雙眸精光迸射,雖未釋放半點氣息,但自有一種不怒自威在裏麵。
“站起來說話!”
當作外人的麵,離決也不好發作,身軀一晃,落在了武家眾人麵前,但看那樣子,武雪嵩若是說不出所以然來,恐怕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宗主,我武家三百弟子進入遠古戰場,本想著為我宗門爭取其中大造化,也好為我宗門壯大添磚加瓦,卻不想,不知是哪個天殺的,竟然如此狠心,將我武家三百弟子盡數抹殺,一個傷殘的都沒留下。
懇請宗主為我武家弟子作主啊!”
極度的悲痛之中,武雪嵩早就忘記了家醜不可外揚這句話,眾目睽睽之下,將武家的遭遇如實說了出來。
不遠年的蛟漓將這話聽得清清楚楚,衛鷹與武家的仇恨他是知道的,衛鷹對武家的殺心,他也知道,而且他猜測到衛鷹會報複,但他卻從來不敢猜測衛鷹竟然把武家弟子全部誅殺了。
這可是等於斷了武家血脈啊!這仇恨可就大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