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人才剛到,就在軍營裏跟其他的將士們忙碌了一兩個時辰,鐵打的身子都有些受不了,更何況是軒轅逸塵這樣的身子骨。他著實是有些累得夠嗆了,不過看到柳青煙的笑顏,他頓時就覺得渾身輕功了不少,也笑著說道,腳下更是加快了速度,話音落下的時候,他人也到了柳青煙的身邊。
這是在自己的房間裏,而且外麵還有小悅等人守著,任何閑雜人等,沒有召喚,別說進來,就算是想要靠近都是不可能的。這裏雖然不是京城的閑王府,但也是閑王和閑王妃的家,更是他們最為隱私的住所。出了這間房間的任何地方,柳青煙都沒有忘記帶上白色的麵紗,也隻有在這間房裏,她才摘下了臉上的麵紗,不過也放在隨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
柳青煙站起身來,來到了軒轅逸塵的身邊,微笑著,舉起手來,朝著軒轅逸塵的臉伸過去。
軒轅逸塵看了一眼搖籃中的小寶寶,他砸了砸嘴唇,舔了舔舌頭,似乎還在回味不久之前用過的那一頓每餐。身上,也散發出來甜甜的奶香味。隻要能看到他,還有站在一旁的自己的妻子,就覺得自己的這一生是多麼的有意義。再辛苦、再累,隻要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那麼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看到柳青煙伸手過來,軒轅逸塵隨即站住不動,抬起頭來,任憑柳青煙將他臉上帶了整整一天的麵具給摘了下來。這是他們夫妻之間早就已經做慣了的事情,也是他們最習以為常、但是又最能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信任還有洶湧澎湃的愛意的事情。
解下了麵具,柳青煙拿起來自己的白色的麵紗,就在麵具上擦拭了一下,然後將麵紗展開來,夫妻二人都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聲,一貫閃耀著金屬特有的光澤的銀白色的麵具,不管是白天黑夜,閃爍著的光芒,有時候甚至比頭頂上的太陽或者月亮還要更加耀眼,才來到這裏一天,麵具就沒有人這種光澤,取而代之的,是白色麵紗上麵擦拭下來的黑灰,將白色的麵紗,都給染髒了。
這裏畢竟是邊境,是戰場,是人煙稀少、物種也稀少的荒涼的大地,廣闊無垠,卻也缺樹少林,環境實在是不怎麼樣,跟現代的隔壁沙漠,隻怕也就好這麼多了。現在還是春天,冷也就罷了,足不出戶再加上燒火取暖,也就過去了。一旦到了夏天,這裏可就是赤裸裸的烈日炙烤,到了那個時候,隻怕不管是想要待在家裏,還是想要出去,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卻又沒得選擇。
現在想起來,去年來到這裏的時候,估計是一年之中最好適應的時候了,除了風沙大些,眼界空曠一些,也就沒有別的了。而且那個時候,日日夜夜都為戰場上的勝負,還有自身病情的危重擔憂,又想著隻要戰爭一勝利,很快就可以回到京城去,也就沒有時間和心思去想這麼多了。但是,現在的情形,可就不同了。
且不說這場和利國之間再度掀起的大戰,要打到什麼時候才是一個結束。反正不管結束與否,軒轅逸塵和柳青煙還有小寶寶這一家三口,還有跟著他們一起來的這麼多人,要在這裏住上至少三年的時間,已經是板上釘釘了。而且,就算三年以後,誰也說不準皇上會不會又改變主意,讓他們待了三年,又待三年,如此的循環反複下去。
反正,軒轅逸塵等人從離開京城的那一天開始,就應該有這種覺悟。皇上才是始終都留在京城,並且享有最高的權利的那個人,他說你們可以回來了,那閑王府的人就可以回來了。他說你們再待上三年吧,那閑王府的人就還是不能回來,否則的話,就是抗旨不尊,他們要是去別的地方或許還有一條活路,但是敢回到京城去,那就無異於是自尋死路。總而言之,皇上可以說話不算話,但是他說出來的話,別人隻有遵守的份。就好比皇上說要你去死,你也隻能說一聲“謝主隆恩”,然後舍身赴死!
戰場上的拚殺,誰說了都不算,隻有戰場上的人,自己去拚命,才能決定。但是能不能回京城,包括自己在內的誰說了都不算,隻有皇宮裏的皇上說了才算。而已經來到了邊境的軒轅逸塵和柳青煙,最需要做的,除了務必打贏戰爭以外,就是放下所有的雜念,做好在這裏要待上一段很長、很長時間的準備。為了讓自己以後的生活能過得好一點,他們在打仗的同時,也需要考慮一下,該怎麼樣,才能改善生活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