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站起來,鄙夷看著駕駛位的慕少涼,車窗半降,他這張生的俊逸臉還真是能迷倒眾生,不過席安看著隻有可笑,“慕先生,請你別多管閑事。”
“你的意思是讓我請他過來?”
“你——”
“上車。”他挑眉,威脅意味十足,不上車就是請慕天佑來咯,二選一。
席安緊了緊拳頭,不甘心的打開副駕駛車門坐上去。
超跑最討厭的地方就是沒有後座!席安全程別著頭看窗外,心裏的火是越醞釀越難過。
慕少涼問了席安地址後,也沒再搭話,淡淡看了眼她倔強的側臉,眸子的深意一閃而過,之後便一路無言,開到目的地。
下了車,席安頭也不回的進了小區。
隻有母親生前的留的這套公寓是她最後的港灣了,她關上大門,將顯示著十幾個繼母未接電話的手機長按關機,隨手甩在沙發上,進了自己房間。
她跪坐在地,從床底拖出一個透明的儲物箱,猶豫良久才打開蓋子,五顏六色的信件堆滿了箱子的大半個空間,最底下被壓著的是一張相片。
相片背景是A市最高學府的標誌性建築物前,看起來約莫隻有十八九歲的一對男女依偎在一起,看著彼此笑容滿麵。
男生戴著大大的眼鏡框,細看是有些慕少涼俊美五官的影子的,隻不過稚嫩許多,也難怪,他們是叔侄,三年前那個溫潤如水的大男孩如今也該蛻變了吧。
回憶紛遝而至,席安被眼淚模糊了的視線又記起那張刻入骨子裏的少年,他學醫,所以總是一身白褂出現在校園裏,行走站立都研究著手裏那本特別難背的醫科書籍,溫文爾雅,不過這樣的慕天佑,席安是很少見的,卻也是最喜歡的,心動就是隔壁大學的她去慕天佑學校找朋友玩時,無意瞥見的一眼,自此就勾去了她那顆懵懂無知的心靈。
直到分手後,慕天佑都不知道,他們的認識其實是席安設計的‘陰謀’,因為受多了繼母和妹妹的冷眼相向,她待人待事都非常消極,但慕天佑的存在卻讓她鼓足了勇氣,不惜耍點小伎倆,就連席安拜托同學介紹她和慕天佑認識的每一句話她都寫了好台本,生怕一個細枝末節的錯誤,錯失了認識的機會。
後來真的認識了,一拍即合,相識恨晚,牽手做了許許多多瘋狂又快樂的事。
不知什麼時候,席安在濕著眼眶趴在床邊睡著,夢裏,慕天佑指著她的鼻子失望之極的問她,為什麼要一走了之。
她驚了一身冷汗醒來,倉促將相片放回去,再使勁推進床底的最裏側,最好是一輩子都拿不出來了,這樣就不會痛了。
輕笑一聲,她收斂了思緒起身,今天晚上有一場商業表演,得提前做準備才是。
她大學進修的舞蹈專業,畢業了也以此行業為生,大多時候是去在一家機構裏做舞蹈老師,偶爾會有商業表演找她。
今晚的是外國知名的鋼琴家來A市演出,請了她伴舞,就連市力權貴都會到場的隆重場合,她一點差錯也不能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