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馬滴滴噠噠的拉著馬車穿過鎮門,緩緩行進了鎮子裏麵,最後停在了一處隱秘的小巷巷口。
“下去吧,到了。”車頭線人嘶啞的聲音響起,似是不想在此地多留,語氣隱隱帶著些催促之意。
陳春應了一聲,帶頭便是掀開車簾,啪的一聲跳了下去。夕亦也同樣是起身彎著腰鑽出車簾,下到了地麵。待到最後的梵小藍離開馬車後,線人也是不再停留,連句招呼也不打,就這麼輕聲吆喝了一下。
黑馬嘶鳴一聲,便拉著馬車滴滴噠噠的行入到了巷子深處。很快的,吱吱呀呀的馬車便是消失在了夕亦等人的視野之中。
看到陳春站在一旁眼巴巴的望著自己,夕亦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從懷裏掏出了一疊玄金券,數也沒數的就朝著他丟了過去:“我就這麼像是那種摳門的人麼,趕緊拿著走人。”
丟完後,夕亦也懶得再理會他,拉著梵小藍便是穿過了陳春,徑直朝著街道另一頭的那間宿棧行了過去。
陳春咧著嘴忙不迭的將那疊玄金券接了過去,可待他看清那些玄金券的麵值時,卻是不禁傻了眼。
十數張玄金券裏麵,麵值最大的一張也不過才區區一百的麵額,所有的玄金券加起來,恐怕連一千都不到。
陳春愣了愣後,立馬便是轉過身打算再去找夕亦,可是昏暗的街道上,除了幾盞在夜風中搖晃的燈籠之外,哪還有半個人影。
“靠,你大爺的,見過扣的,就沒見過你這麼摳的。”陳春當即便是忍不住跳腳大罵了起來,嗷嚎的嗓子,在安靜的街道上回蕩不息。
“陳春在說什麼?”走在街邊上,聽到身後隱隱傳來的罵聲,梵小藍皺了皺眉,卻是並沒能聽得清楚,不由輕聲嘀咕了一句。
“誰知道呢,可能錢太多了數不過來了吧。”夕亦聳了聳肩,臉色如常,似是根本沒有聽到後麵的大罵一般。
梵小藍哦了一聲,聽著後麵依舊久久不息的隱約大罵聲,目光有些奇怪的看了夕亦一眼,猶豫了一下,然後小聲道:“他好像是在罵人哎。”
雖然後麵的罵聲聽上去有些隱約,但梵小藍也是勉強聽到了幾句很是幽怨的憤懣聲,不由感到有些疑惑。
“估計是錢給多了,興奮的吧。”夕亦搖了搖頭,微微一歎,語氣很是感慨道:“現在的小青年,性子確實是有些浮躁了,看來根本就經受不住金錢的誘惑。”
說話間,兩人也是回到了那間宿棧。一樓櫃台後麵,老板正裹著一床被子在那睡的正香,夕亦也不去打擾他,和梵小藍兩個人繞過去,穿過階梯便是走上了二樓。
夕亦掏出房門鑰匙,剛一左拐,卻是發現房門前正稀稀拉拉,或靠或依的守著十幾個人。在他們的懷中,無一例外的,皆是抱著一根實心的鐵棒,而他們的麵色,很是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