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小羽被啟軒強行留在了宮中,心裏雖是一百個不願意,無奈那啟軒收了她的藥箱,又命人時時刻刻看管跟隨著,她就是想逃也遍尋不著機會。
那小羽被困的惱火了,便生氣道:“我這跟坐牢有什麼區別?”
那啟軒常常也不理,隻偶爾回道:“你見過這般舒適的牢房麼?好吃好住不說,還有人打理伺候。”
“我可過不慣那被人伺候的日子。你且放我回山裏去。”
啟軒一聽此話,便拂袖要走。那小羽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笑道:“阿坤哥哥,權當我沒說,你可別生氣。”
那啟軒回身,定定的望著她,眸中仿似有千般愁緒,隻道:“這回去的話,往後便不要再說了。”
小羽笑道:“阿坤哥哥,你可是又糊塗了。你這樣留我能到什麼時候?宮中的規矩我雖不懂,可是多少也知道些。你這般對待我一個下人,你身邊的太監宮女早就議論紛紛了,用不了多久便要傳到皇帝皇後那裏,到時候,說不定我這小命都難保。”
啟軒聽說緊緊抓起小羽的一隻胳膊,正色道:“我是這大越國的王子,將來的國君。我的心愛之人,有誰敢動?便是父皇母後來問,我回了他們便是。”
小羽掙脫了啟軒的手,徑自走到那茶案旁坐下,冷笑道:“你倒要怎麼回?正是呢,不如你向那皇帝皇後稟明原由,與那澹台小姐趕快把婚事辦了,我也好名正言順跟著小姐到你宮裏來,侍奉你們夫妻二人。”
啟軒聽聞,一張臉頓時變得鐵青,轉身將房門打開,便走了出去。那嶽成見王子又滿麵怒容的從房裏出來,便猜到定是那小羽又言語惹惱了他,隻得恭恭謹謹的跟在後麵。他實在想不通這其中的原委,那小羽百般刁難王子,可王子就是再生氣,也從不責罰她,過一會也還要再去招惹她。嶽成何曾見過王子這般對待一個下人,就算是手藝高超的神醫,也不至於到寬縱到這種地步,心中著實納罕。
啟軒踱步到山石嶙峋的園林,站在那一汪湖水的岸邊,隻見那寧靜的水麵好似質地瑩潤的青蔥碧玉般,一對黑嘴天鵝在上麵遊過,便拂出層層向外散去的漣漪。
“她曾說天鵝生得一副不會轉彎的榆木腦袋,就是伴侶死了也要終生守節,著實迂腐不化。可嘴上這麼說,見了失了伴侶落單的天鵝,總忍不住多加照管。”
那站在啟軒身後的嶽成聽王子如此自語,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得陪笑道:“殿下,這宮裏的天鵝可都經過千挑萬選,又有專人精心照管,日子過得可比我們這些奴才都要滋潤。殿下放心,它們決計落不了單。”
嶽成正說著,卻見啟軒脫掉鞋子外衣,徑直朝湖中跳去。那嶽成愣在那裏不明所以,直到被那湖中濺出的水花迷了眼睛方才回過神來,不由得拍著大腿喊起來:“殿下…快來人….殿下…快來人啊….”
周邊離得近的丫鬟太監們循聲而來,卻隻見嶽成對著那恢複平靜的湖麵痛哭失聲:“殿下,殿下,你快出來,別嚇奴才啦….皇後娘娘要砍了奴才的腦袋了…..”
恰巧那安慧來園中回話,見到那哭天搶地的嶽成,又見到岸邊啟軒的鞋子和衣物,心中頓時明白過來。她連忙便拉住身邊一位丫鬟說:“快去,尋那小羽來。”丫鬟領命趕緊就去了。
那六神無主的嶽成抓住安慧的手臂,跪倒在地:“爾朱大人,殿下從小就怕水,你快想想辦法,救他上來吧!”
這時那小羽被丫鬟們連拖帶拽的拉過來,還一臉的不樂意,站在那岸邊道:“你們家主子也頗頑劣了些,這湖水又髒又臭,遠不如那吉莫山裏的清泉,還往裏跳。”
安慧皺著眉頭,疾步到小羽跟前,正色道:“小羽,這入秋的天氣比不得夏日,殿下就是水性再好也扛不住凍。你快想法子讓他上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