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就緒後,這一天他又拎著鮮魚來給秀子,他打算明日就走,打算把魚鉤給她留幾個。走到泉眼時,見秀子躺在不遠處的樹下,背對著自己,並沒有起身。
他也沒說話,接了水後,道:“我把魚放這兒了。”秀子還是沒說話,他頓了頓道:“我可以給你留幾個魚鉤,用枝條多纏幾遍木筏的話你也可以回東瀛。”說完後秀子仍然無動於衷。他怕秀子耍詐,放下魚鉤後就走了,走出幾步又站住,回頭看了一眼,走回來道:“你怎麼了?”
南宮玉心知感覺不到秀子的殺意,怕她耍詐,小心翼翼的在她身旁蹲下,輕輕拍了拍她,然後把她身子轉了過來。隻見秀子黛眉顰蹙,眼睛緊閉,滿臉通紅,現出痛苦之色。南宮玉用兩指搭上了她的額頭,隻覺滾燙發熱,心知她發高燒了。暗歎了口氣,本想轉身離去,但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於心不忍,就把她扶起來靠在身上,為她喝了兩口水。
秀子迷迷糊糊的醒轉過來,看了他一眼又閉上眼睛,道:“是你。。。”南宮玉道:“你感覺如何?”秀子道:“渾身發冷,動都動不了。”南宮玉道:“那你再休息會兒。”說著把她輕輕放到,找了塊木頭讓她枕著,起身找了點木材,在她身旁搭起火堆,然後回去把準備的‘鹹魚幹’拿了回來,等秀子再次醒來時,讓她吃了點,道:“海鮮是發物,不宜生病時吃,不過我們隻有這些,將就少吃點吧。”
秀子有氣無力道:“謝謝你了。”南宮玉沒有說話,拿起魚竿來到海邊釣魚,麵對著汪洋大海,心想海的對麵就是家園,明天就要走了,何必多管閑事。她在中土殺過那麼多人,就算死在海島上也是罪有應得,不殺她已是便宜她了,為何不讓她自身自滅,為何還要幫她?轉念一想,她畢竟是個女人,自己總要有風度一些,蕭雲溪也說過忍者殺人隻是執行任務,她心中不一定情願。
想到這裏南宮玉猛然一驚,忽然發現自己隻是在給自己找一個留下來照顧秀子的理由,‘風度’什麼的隻是安慰自己的借口,其實內心深處。。。他不願深想下去,但決定盡最後一份人情,等秀子的病稍好後就離開海島,再不做絲毫停留。
當晚他帶著鮮魚回來,搬來了一塊凹進去的岩石,用武士刀把底部砍薄後,用幾片石頭撐起,在石頭內部塞入幹柴,在凹岩裏倒滿了泉水,將兩條鮮魚放了進去,開始用火燒煮,不一會兒便煮成了熱騰騰的魚湯。
南宮玉找了個有韌性的木條,削短後,用拇指在木條上的頂端輕輕一按,就按出了一個勺子的形狀,讓秀子靠在大樹上,喂她喝魚湯。秀子喝了魚湯後,氣色有點好轉,可仍然高燒不退。南宮玉照顧了她三天,期間二人都很少說話,後來秀子可以自己吃飯和釣魚,那天南宮玉就沒有出現。第二天就劃著木筏向西而去。
可向中土駛去時,他才發現一個巨大的問題,那就是海潮是自西向東而來,他要逆流而上,需要不停的劃槳才可以緩緩前行,隻要停下來就被海潮衝回,不進則退。可他就算再累也不願停下,失敗一次就有可能沒有第二次,他必須一鼓作氣,絕不能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