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貴妃長得雍容華貴,氣宇出眾,眉宇間慈眉善目,讓人心生親切之感,南宮玉問身後的小太監道:“皇上左邊的那位嬪妃怎麼稱呼?”小太監道:“那位是舒貴妃,可是皇上眼前的紅人。”
這時劉瑾道:“新年降至,聖上賜宴群臣,望九州安樂,天下太平。”百官皆起身謝恩。接著宴席開始,山珍海味流水價上來。南宮玉,張居正,嚴世藩,高拱等人輪流向皇上敬酒。朱厚熜今天甚是高興,開懷暢飲,興致極好,時而轉頭對舒貴妃笑語兩句,反而和冷月姬說話不多。
這時朱厚熜看到了坐於末座的海瑞,向嚴世藩使了個眼色,嚴世藩會意的起身笑道:“呦?這不是海大人麼,你怎麼穿成這樣就過來了,不是對聖上不敬麼?”海瑞起身回話道:“下官隻有這一件衣服。”嚴世藩笑道:“你做了三年的知縣,就沒一套像樣的衣服,裝窮給誰看?”海瑞搖頭道:“真的沒有。”
嚴世藩冷笑道:“新春佳節,你敗興也就算了,穿成叫花子一樣,這叫有辱國體!知道麼?”海瑞皺了皺眉,直起腰來,就要反駁,卻見南宮玉頻頻向他使眼色,他也不願讓朋友為難,暗歎了口氣,低下頭來。
嚴世藩道:“怎麼了?沒話說了?勤儉節約是對的,裝窮可就不對了。”全場一陣哄笑,朱厚熜也哈哈大笑。海瑞麵無表情的聽著,不再辯解。
這時小九悄悄的來到南宮玉身後,道:“朱夫人現在換上了宮女的衣服,混進了下一批送點心的隊伍裏,馬上就要進殿了。”南宮玉心裏一驚,回頭看小九時他已走遠。
全場都在聚精會神的看著嚴世藩嘲弄海瑞,誰都沒主意一隊宮女手捧著各式點心端上了上來,其中個子最高的那位就是朱心琪。
南宮玉見她一隻手縮在衣袖裏,料到她裏麵藏有尖刀,此刻不敢有絲毫猶豫,拿起酒杯裝作敬酒的樣子向朱厚熜走去。朱心琪也發現了他,瞪著他不讓他靠近,南宮與不理,仍然笑吟吟的走了過去。朱心琪咬了咬呀,走出隊列,手掌向衣袖裏裹了裹,顯然要強行刺殺。南宮玉也快走了兩步,暗運真氣,決心在朱心琪亮出刀子之前將她製住,至於會不會被朱厚熜發現隻能聽天由命了。
正在這節骨眼上,舒貴妃忽然站起身來,看向了朱心琪。朱心琪也發現了她,腳步忽然定住,嬌軀一顫,俏臉現出驚恐之色,難以置信的盯著舒貴妃的臉。舒貴妃卻若無其事的對她笑道:“你送錯地方了,那盤點心是王爺那桌的。”朱厚熜聽見後隻是瞥了一眼就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海瑞身上,朱心琪仍是那副不敢相信的神色,舒貴妃衝她眨了眨眼睛,坐了回去。
朱心琪強忍著收回目光,低著頭,端著點心與南宮玉擦肩而過。南宮玉心中也是驚訝萬分,當下不動聲色,來到朱厚熜身前,道:“臣弟敬皇上一杯,祝皇上龍體康健,早成仙體。”朱厚熜哈哈一笑,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這會兒嚴世藩也數落完了海瑞,重新坐下。海瑞沒有爭辯全是給南宮玉麵子,不然別說是嚴世藩,就算是朱厚熜,他也敢直言到底。他坐下後一言不發,桌上的美味佳肴動也不動,隻等宴會結束。
朱心琪放下點心就走了回去,南宮玉借口更衣跟了上去。朱心琪獨自在前麵走著,來到了後院閃身藏到了樹後。南宮玉剛走過來,朱心琪就一把抓住他,激動興奮道:“我姐姐沒死!我姐姐沒死!”南宮玉一頭霧水道:“你說什麼?”朱心琪哭笑道:“那個舒貴妃就是我姐姐啊!她沒有死!”南宮玉大驚失色,道:“舒貴妃是你姐姐?”朱心琪道:“我絕不會看錯的,她看我的眼神,說話的神態,我永遠也忘不了。”南宮玉點了點頭,雖然他不明究竟,但此地絕非說話之處,南宮玉道:“我先帶你離宮,有事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