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尾去開門之前還以為是誠凜或秀德的哪個球員來找他們宿舍的某個人,結果他的推測大方向沒錯,可惜來者是女非男,並且還是誠凜的教練。
當然,她是不是教練倒無所謂,問題在於——
這裏是男生宿舍啊,學妹!你這麼大搖大擺地進來了,真的可以嗎?
高尾滿臉都是“我該如何吐槽才好”的表情,回頭看向同屋的綠間。後者正訝異地保持著推眼鏡片的動作,似乎已經被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
綠間僵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必須要說些什麼:“長穀川……”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如此麵不改色地隨便進出男生宿舍?!
長穀川誌穗回頭:“翠翠學長有事?”
綠間秒怒:“我、說、過、了!不許叫我翠翠學長!”
長穀川誌穗轉過臉去繼續搖晃黑子:“黑子學長,請醒一醒!”
忙著鋪床的火神從一旁探出頭來對站在下麵的長穀川誌穗說:“我們剛回來。黑子今天下午累得差點掛掉,連晚飯都沒怎麼吃。”
雖然綠間在晚飯前拿到宿舍名單的時候因為宿舍裏竟住著他最看不慣的兩個誠凜人而發了一通脾氣,但當高尾笑眯眯地告訴他“這是仁仔的意思喲,小真就別計較那麼多了嘛”之後,綠間沉默幾秒,隨即再也沒有發過一次心口不一的牢騷。
盡管這樣,最初的不適感仍舊在不停地侵蝕著別扭的綠間。
聽到火神說黑子晚上沒怎麼吃飯,綠間“哼”了一聲,抄起一包尚未開封的蔬菜餅幹拋到黑子的床上:“真是個沒用的家夥,挑食的老毛病該不會又犯了吧?”
高尾噴笑:“噗!小真你明明擔心得要死,何必……哎!”
“高尾,閉嘴。”
高尾話未說完就被神射手綠間真太郎迎麵扔來的另外一包蔬菜餅幹砸中鼻子。但是這包餅幹已經被拆開,綠間這麼一扔,裏麵的餅幹一下子就灑了個滿天,有些都飛到火神床上了。
火神怒吼:“綠!間!”
“……嗯哼,我去打水。”
綠間鎮定地一推眼鏡,借打水之名抓過水盆就“落荒而逃”。站在門口的高尾笑得前仰後合,頓覺自己悄悄跑去找中穀教練提出要與誠凜的火神和黑子合住的決定真是太明智了。
高尾擦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一邊極力忍笑,一邊抬頭對火神說:“抱歉、抱歉,你也知道,小真就是這麼蹭得累……都是我的錯,我馬上收拾。”說著,他就從門後把掃帚和垃圾桶拎了出來,清理起散落滿地的餅幹碎屑。
火神眉心皺得像個量角器似的掀開床單,抖落掉在上麵的餅幹,恨恨地說道:“那家夥還是小孩子嗎?”
而長穀川誌穗則矢誌不渝地試圖喚醒黑子:“學長快起床,吃餅幹喝牛奶。”
不堪其擾的黑子艱難地翻了個身:“……唔……不喝行不行……”
若非長穀川誌穗眼明手快地趕在黑子翻身前將蔬菜餅幹搶救了下來,這包餅幹肯定會被他壓得粉身碎骨。
“學長,黑子學長!”長穀川誌穗百折不撓,繼續對黑子又推又拍,“快醒醒!”
“……哦。”
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通過長穀川誌穗的不懈努力,黑子總算睜開了他的惺忪睡眼,十分辛苦地支起身,耷拉著腦袋看向那個正催命討債的小學妹。
長穀川誌穗一臉嚴肅地將牛奶舉到黑子麵前:“學長,請喝。”
黑子滿臉無辜加可憐,眼巴巴地瞅著她:“能不喝嗎?我真的一點食欲都沒有。”
“抱歉了,學長。”長穀川誌穗是個意誌堅定的姑娘,“兩瓶牛奶必須要喝,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