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年,芒種,氣息微熱。孫策領軍五千,副將太史慈、黃蓋等進擊廣陵。
麵對東吳大軍壓境,廣陵太守陳登,龜縮城內,隻是謹守城池。
連續攻打一個月,氣候開始炎熱,久攻不下,軍士有些哀怨,不得已,後退三十裏安營紮寨於丹徒,進行整頓。
時值正午,由於連續一個月的作戰都有些疲累,所以孫氏營盤內眾軍將士都在休整歇息。
原本空氣中散發的炎炎熱氣,倏忽,吹來一陣夏日的風,稍微帶走些許火熱的氣息,也慢慢吹開天際雲彩.
那被遮蔽的空中,漸漸透出刺眼的金燦燦的光芒覆蓋了整個天際,燦爛得讓人看不清天際的色彩,光芒下飛舞過一群白色的鳥群.
陽光下鳥群中傳出忽高忽低歡悅的鳴啼,而稀稀疏疏的林中傳來陣陣鳥兒鳴叫相互應和。
孫氏主帥大營前,四周傳來斷斷續續的蟬鳴聲,立在帳前一根赤紅色的孫字大旗迎風飄展。
營內一個身材挺拔,麵容白皙的將軍,卻並未身著盔甲,一襲白色素衣,懶洋洋地坐在帳中桌案前.
鼻翼微微有些高挑,如玉的臉龐,如畫的劍眉,雙眼神采飛揚,一臉笑嘻嘻,一副極好相處的模樣。
而身邊一個身高七尺多,臉部肌肉僵硬,長著一對死魚眼,一副呆板的模樣,高高瘦瘦,一身黑色皮甲,站得筆直,麵對著桌案前的青年。
白衣青年看了一眼灑落帳外地麵的陽光,轉過頭,對身邊的將士道:
“子明啊,你看今天天氣大好!很適合出營狩獵!”
高瘦的軍士,麵無表情地回答:“主公,子明不會打獵!”
“無妨,所謂術業有專攻,吾在這方麵略有心得,吾可以教汝!?”白衣青年一臉豪氣的說道。
一陣靜寂過後,高瘦軍士思索片刻,皺了皺眉:“主公說笑了,蒙資質愚鈍,怕是沒有狩獵的天賦。”以一對死魚眼,呆板的看著眼前的白衣青年。
“嗬嗬嗬,哈哈哈,子明說笑了。”白衣青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一臉無奈,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既然不願狩獵,子明可願陪吾共飲佳釀。”輕舉著左手,以拇指、食指、中指輕提酒樽,在高瘦軍士麵前擺了擺,嬉笑道。
濃烈的酒香襲來,高挺的鼻尖嗅了嗅,高瘦軍士,僵硬的臉龐抽了兩下,刹那露出一絲渴望旋即想到什麼又回複呆板的麵容,
“主公說笑了,太史將軍已定下軍中不得飲酒的軍令,卑職不敢逾越。”呂蒙心裏一陣嘿嘿冷笑,上次您老在酒裏下了什麼鬼東西,害小爺足足傻笑了一個時辰,誰敢和您再喝一次啊!!!
“嗯,子蒙有所不知了,我這佳釀可是我家夫人親手釀的,平時很是珍惜,恰巧如今安營休整不然哪有共飲之時,太史將軍那邊,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來,我給你來一樽。”白衣青年以一副讓人難以拒絕,無比真誠的表情,倒了樽酒,就給了身邊的軍士。
呂蒙捧著眼前的酒樽,一陣無語,眼角抽了抽,餘光看著白衣青年,隻見,白衣青年似是有所察覺一聲虐笑,舉起酒樽一飲而盡,雙眼似笑非笑地瞧來。
呂蒙見狀,心下大惱,莫讓這廝小瞧了.
這濃鬱的酒香不斷往鼻翼裏鑽來,激起了心中的饞蟲,舉起酒樽也一飲而盡。帶著迷人的馨香,火熱的汁液由喉間滑落內腑,全身一陣舒泰,呂蒙忍不住長吟了一聲,:“好酒!真是好酒!.”
轉身朝著白衣青年抱拳,“蒙,謝過主公賞賜。”
”啊哈,子明,你我情意之交,何須如此。不過,吾真有些羞慚。子明,且先坐下,吾有軍略與汝商量。“說著,一手拉住呂蒙,使其一同坐在桌案前。開始商議進攻廣陵之事。
不過片刻,呂蒙忽覺天旋地轉,氣血湧上腦間,雙眼發黑。
”子明啊,不好意思。吾技癢難耐,如今正是狩獵的好時節,你與太史將軍、黃老將軍又不允許吾出去遊獵,吾隻好出此下策了。此酒行氣活血,無甚壞處,汝在此好好休息吧。“白衣青年一臉歉意道。
”主公不可,不止太史將軍、黃老將軍,還有周將軍,孫夫人,孫老夫人都有交待卑職要看好主公,現在兩軍交鋒,六郡四地之中多有桀驁不馴的豪傑,難免有什麼意外,主公莫要如此。“呂蒙心下大急,想要抓住白衣青年的手臂,卻提不起力氣,想高聲呼叫,卻發不出聲了。
雙眼重重合上,漸漸沉了下去,在意識消失前,想的卻是,這貨肯定是在酒樽裏做了手腳,也罷,希望道中之人有所收斂,孫伯符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