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嫣與項羽看著那一片冰暴的肆虐還伴隨著淒厲的嬰兒叫,這聲嬰兒叫如同寂靜的夜晚一陣陣響雷,使人的心緒無法平靜,隻有被這窒息的叫聲暫時地扼住喉嚨,從而麻痹自己的意念不與這死魂般的聲音相遇。
白茫茫的一片漸漸散去,裏麵的一切依稀漸露,而隨著一切的清晰開來,那淒厲的嬰兒叫頓時也煙消雲散。
一座巨大的冰雕應然而生,冰暴冰封住的窺窳使得窺窳的輪廓不在那麼的清晰,隻有那一片血盆大口,依舊是極大限度地張開來,還有那一排鋒利的獠牙,在曦嫣與項羽麵前更加的顯露無疑,這排獠牙在被冰暴的冰封下愈加顯得猙獰萬分,仿佛這一排獠牙隨時會破冰而出,來咬碎並且咀嚼盡這空間的一切。
“在窺窳的濁氣衝破冰封之時,我們必須抓緊時間逃離著,而且先前女魃說過我們的靈魂在應龍的體內隻能存在一個時辰,不然的話我們會飄忽於應龍的身體中無法回歸自己的肉體。
況且連女魃自己估計都沒有想到,應龍的身體之中有著如此大的濁氣,一但我們的靈魂無法回歸肉體,我們便會受濁氣的感染,成為濁氣的俘虜從而成為一個新的“窺窳”。
我們在這貽誤了太多時間,我們必須加快自己步伐,沿著冰川的河道走,應該能很快找到龍之眼,於是顧不上對這一切感覺到恐懼,他們 便又踏上了尋找龍之眼的道路。
這裏依舊寂寥,完全看不出先前那摧山坼地的境地,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眼前的幻象,而現在隻有榛荒中彌散著重重的灰色,一切都是那麼的黯淡,沒有一點光明的影子,因為這裏本就不屬於太陽可以駐足的地方,在這裏一切的光明都顯得那麼的突兀。
就像是原本黯淡貧乏的內心一樣,就算有了光明和水分,但對於黯淡貧乏的內心來說,這隻會顯得愈加諷刺,因為黯淡貧乏的內心不僅僅是一絲絲光明,或一點點甘霖所能彌補的因為在這其中有許許多多滿目瘡痍的空洞.
但是正如這個世界一樣,這些空洞很難找到填平之物,正因為無法找到填平之物。這些空洞才愈來愈加的擴張。
曦嫣打破了這亢長的死寂,她端起骨笛,朱唇微啟,吹起了那耳熟能詳的曲調,初奏似微風扶柳,極雲霄之飄渺。序雁形以和鳴,望塵五裏徘徊。如息聲斜掠,繞洲三匝。
品之若極,盡在無言之中。
在這一片貧乏的土地沒有沒有候鳥為曦嫣的笛聲而展翅,有的隻有項羽擊掌而奏,這一切就如同身在雲嶠,淡看世間微茫,曦嫣一邊走一邊吹奏使得冰川都化為流水,汩汩的流水停駐在曦嫣的腳下仿佛正在欣賞此刻的靜謐,而此刻的靜謐卻不僅僅屬於曦嫣與項羽他們兩人,更屬於懂得這靜謐的一切事物。
在曦嫣腳下的流水慢慢地朝上浮起,變成一個個晶瑩透亮如同珍珠般的東西,這晶瑩透亮的東西漸漸地分離,很快分離成了許許多多不規則的形狀,它們就漂浮在曦嫣的眼前。
曦嫣想要用手去觸及,但是很快自己的手從其中穿了過去,它們隻看得見,而未嚐可以觸及,它們便繞著曦嫣打轉,從外到裏看它們。
它們如同走馬燈的光影一般投射在瞳孔中不停地投映著,它投影的速度極快,但是眼前的一切卻又如此的清晰和熟悉,曦嫣睜大瞳孔仔細的看著這些光影,從口中吐出了一行話:“這是應龍與女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