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顯然,大剛或許是因為太久不穿衣服,顯得很不習慣,一邊走,一邊拉扯著身上的衣服,仿佛有蟲子鑽進了裏麵似的。
“挺帥的啊!”羅布笑道。
“嘖!穿上衣服真不舒服!”大剛歎口氣,先是蹲了下來,但很快就看到邊上還有一截木墩,便將它搬過來,在羅布身邊坐下。
“剛剛你家老頭叫你回去,就是讓你穿衣服?”羅布問道。
“是啊!”大剛顯得有些悶悶不樂,大概在他看來,這身衣服是束縛住了他的自由:“也不知道搞什麼,將我臭罵了一頓,說整天光著身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聽了這話,羅布眼神微動,想起白梅剛才對他的警告,看來,這九墟確實要不太平了,但這跟大剛有什麼關係?
他歪著頭想了半天,沒想明白,也就不再浪費腦細胞,反正正如白梅說的,大剛自然有他家老頭去費心,堂堂殖牧者二把手的兒子,身邊總該會有幾個強力保鏢吧?
想到這,他不禁四下張望了一遍,觸目所及,隻看到參天的樹木,茂密的樹藤,絲毫沒有人影的樣子,又覺得這地方真是冷清,了無生氣。
看來還藏的挺深的。
羅布這是認定大剛身邊有高手保鏢了,自己沒發現,就覺得是自己道行不夠,所以也不以為意,隻繼續洗自己的衣服。
大剛在邊上幫著漂洗了幾件衣服,終於還是忍不住拿了內衣內褲跑去施法,等回來後,剛才的悶悶不樂一掃而空,整個人都感覺精神了許多,直讓羅布搖頭,心說這青春期就是欲火難耐。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即便是羅布每天過著樓上樓下,幾乎兩點一線的生活,還是逐漸感覺到了空氣中隱藏的緊繃氣氛。
這其中表現最明顯的,便是黯月所屬地區的巡邏次數明顯增加了。
以往他每天外出,都很少能在外麵遇到什麼人,然而現在,他卻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三人一組,身穿各色旗袍的成員在黯月的地盤巡邏,偶爾遇到了還會打聲招呼,詢問有什麼情況,或者叮囑不要離開太遠之類的。
與此同時,黯月本部原本冷清的大門,也開始變得熱鬧了一些,不時有男男女女,穿著稀奇古怪的人進出。
有一段時間裏,羅布和大剛最大的樂趣,就是坐在樓頂邊沿,看那些人,猜測他們的組織勢力,當然,羅布更多的還是聽大剛說,他自己能分辨的,也就隻有特征比較明顯的組織成員,例如黯月和刺環。
黯月的成員,統一著裝旗袍,這在九墟已經是一個標識,隻要看到是穿著旗袍的女人,那百分百就是黯月的成員。而反過來說,那些沒穿旗袍的女人,那自然就不是黯月的成員,而是其它九墟中的組織人員了。
至於刺環的人,則比較有特色,重點就在於一個‘環’字。
根據大剛所說,刺環的內部等級,是根據身上串的鐵環來區分的,戴鼻環的是小隊長級幹部,耳環鼻環一起戴的則是隊長級幹部。再往上,就是刺環的老大鐵環,大剛倒是認識,臉上串的鐵環沒有百八十個,也有五六十個了,看著就感覺瘮得慌。
在這些進出黯月本部的人當中,刺環的人見過一兩次,之後就是其它一些穿的稀奇古怪,標新立致的人,大概是九墟裏其它一些組織的成員,畢竟雖說九墟是黯月、刺環、殖牧者三者鼎立,但其它大大小小的組織也是多不勝數的。
這些組織中,小的隻有兩三個人,多的甚至百八十個,比黯月還多,隻是因為頭領不夠強大,便失去了在九墟爭鋒的實力,要麼依附黯月、刺環或者殖牧者三個組織中的一個,要麼就守著自己的一個小地盤,安分守己,一般如果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和仇恨的話,是不會有人費心去滅一個組織的,畢竟人口依然是墟城裏最緊缺的資源。
除了這些外來組織人員,其實進出最多的人,還是黯月本身的成員,畢竟這裏就是黯月的本部。
所以辨認組織勢力,也就逐漸成了辨識女人的真假。
對此,大剛是說的口沫橫飛,頭頭是道,從臉型到胸部,再到整個身體,男性和女性的骨架區別,直聽的羅布目瞪口呆,不禁懷疑,在這消息封閉的九墟裏,大剛究竟是從哪裏看來這麼些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