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濃有些頭疼地看著桌前拿著一封信讀了又讀的紀如璟,歎了口氣,上前道:“王爺,這幾日四殿下日日過來…”
“這些事你自己解決就是了。”
紀濃抿了抿唇退了出去。甫一轉身,就看到蘇池向這邊走來,頓時覺得頭更疼了。
“紀濃,紀如璟這幾日風寒可好了?”
紀濃微笑著道:“王爺已大好了,隻這幾日身上還是無力,大夫吩咐還要靜養幾日。”
蘇池仔細地打量著紀濃微笑的臉,努力地想從他眼中看出什麼。這幾日,他才明白,為什麼這麼一個瘦弱纖細的少年能夠跟在紀如璟身邊這麼多年。每次他走近紀如璟的廂房,紀濃就會出現在這裏,微笑著,既恭敬又謙卑,行為舉止挑不出一絲錯處,卻絕不讓他靠近屋內一步。
蘇池看不出什麼,隻能也笑道:“這樣我也不打擾了,今日我吩咐小廚燉了點雞湯,可以給紀如璟暖暖身子。”
“多謝公子。”紀濃接過,遞給一旁候著的小廝,吩咐道:“去廚房拿瓦罐溫著。”又看向蘇池,躬身道:“恭送公子。”
蘇池笑了笑,轉身走了。紀濃看著他的背影特走越遠,低頭撫了撫袖子上的褶皺。
“王爺,是大皇子殿下寄來的信。”紀濃向紀如璟呈上一封信。紀如璟皺眉看著那封信,神情中皆是不耐,冷聲道:“左不過是托付我照顧蘇池,你拆開看看自己解決了吧。”紀濃隻得應了到一旁拆了開來,果然是蘇城托付紀如璟照顧蘇池,末了委婉地問了問歸期。
“王爺,大皇子殿下問什麼時候回去呢。”紀濃低聲道。紀如璟頭也不抬,冷聲道:“陛下允我一月,自然是一月回去了。”頓了頓又道:“以後蘇城的信你自己處理,不用稟報我了。”
“王爺,這怎麼行。”紀濃忙道。
“怎麼,”紀如璟冷眼看過來,“一個深宮皇子你也應付不了?”
紀濃心裏苦笑,一個深宮皇子他是應付的了,卻不是他一個小廝該應付的人啊。
紀如璟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頓了頓,道:“有什麼做不了決斷的再來問我。”這便是最後的讓步了。
紀濃連忙應了。
甫一踏進院門,蘇池就喚了青流到跟前,屏退了左右,低聲道:“你去查查紀如璟的病,看的哪個郎中,廚房裏有沒有藥渣。悄悄的,別被注意到。”青流應了“是”退了出去,蘇池獨自一人走到殿中坐下,隨手拿了個橘子慢悠悠地剝起皮來。
這些年並沒聽大哥說紀如璟身子弱,這次竟然隻上了山一趟就病了好幾日。這病該有些蹊蹺。
他動作一頓,有些苦惱地皺起眉。
晚飯時候,青流回來了,蘇池揮手吩咐了人都下去,他才在蘇池耳邊低聲道:“都已查到了。王爺是風寒,看的是城裏有名的顧郎中,按藥效這幾日已快好了,廚房裏剩的藥渣和藥方也對的上。”
蘇池點點頭,吩咐了青流下去休息,繼續用著晚膳。
如此說來,紀如璟竟是真的病了?要不要告訴大哥呢。
紀如璟也在用晚膳,紀濃低聲在她耳旁彙報了蘇池這邊的動靜。府裏除了劉易的人就是紀如璟的人,真正蘇池的人隻有青流一個,那些小動靜哪裏瞞得過紀如璟。紀如璟陰沉著臉皺起眉頭,盯著眼裏的白飯冷聲道:“吩咐人仔細盯著那邊的動靜。這事別讓劉易知道。”
“是。”
紀如璟又“修養”了幾日才從屋裏走出來,劉易聽到消息急忙趕過來,惶恐道:“王爺總算是好了。這幾日聽聞王爺受了風,紀濃公子又攔著不讓下官探望,下官簡直寢食難安。若是王爺在下官府上有什麼,下官真是萬死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