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7章(1 / 2)

鄭舒窈殺了人,被打入大牢。蕭襲月看著鄭舒窈扭捏掙紮著被抓走,心情並沒有多少波瀾。鄭舒窈沒有瘋,她剛才隻是發了狂。也就是說,她是清清醒醒地殺了他。若不是對他有愛,鄭舒窈定然不會包庇那麼久。當然,也是因為她當時不知道那黑夜裏的男人就是鄭橦。

不管鄭舒窈有沒有愛鄭橦,人已經死了,愛恨具成空。

關於冊立皇後之事,鄭舒窈這一所謂“正妃”的障礙已經掃除,然而又有人提及,蕭襲月母親及外祖母都是入賤籍的奴才,出生不好實在不足以擔當皇後之位!

皇後之人選,必須是能匹配得上皇家的高貴之氣的!當然,最怕蕭襲月當皇後的,莫過於國公府!作為鄭氏之母、蕭華嫣、蕭長文、鄭舒窈的祖母輩,老太君可是與蕭襲月苦大仇深!蕭襲月當上皇後,他們還能落到好嗎?何況,她還懷揣著可怕的秘密……

蕭襲月將周宇安置在了從前的平津王府上,招了大夫治了傷,可是周宇卻一直不願見她。心知他是愛美之人,蕭襲月亦不強求,每次說話都隔著屏風。說不了兩句,周宇便不說話了。

“侯爺今日可好些了?”

“回稟娘娘,侯爺也吃飯也喝水,但是總覺得好像沒有生氣,一心求死似的。”

蕭襲月揮退了下人。而今她也不宜常來看他,免遭人話柄。待他傷好些,她也不得不將他重新送回大牢。周宇聰明如此,應當知曉的。他恐怕本沒有心思吃那些燕窩人參,隻不過是不想與她添麻煩吧。他總是想得很周到。

這麼多年過去,周宇竟然還是個孤家寡人。是他的性子,注定了天生的孤寡寂寞。誰也走不到他心裏,走不近他身邊。可是他這樣一個人,竟會為了名利變成陳太後的爪牙走狗,犯下那麼多的殺戮。蕭襲月一邊想不透,一邊惋惜……聽聞冬萱曾與周宇有過密切走動,或許她能知道一二。可惜,冬萱失蹤,現在還未找到……

這時,門外傳來婢女的拜見聲音。“參見皇上。”

接著是秦譽的聲音:“娘娘在裏麵?”

“是的,陛下。”

“……”

蕭襲月忙整理了臉上的同情之色,免得讓秦譽瞧著心生懷疑不悅。這男人不吃醋,隻吃人啊!她才轉身,就撞上一堵硬邦邦的胸膛,臉上熱乎乎的,被彈得後退了一步,又被一雙長臂接住。

“愛妃現在辦事都要背著朕了?”

秦譽話中帶著別樣的意味,調侃,又酸。

“陛下風流倜儻、氣度蓋世無雙,何須這般酸溜溜的往自己嘴裏灌醋。”

秦譽笑了一聲,一點蕭襲月的鼻子。“就你狡猾。”

秦譽笑到最後,視線落在那間屋子,冷了冷。秦譽進去看了周宇,蕭襲月並未陪同。出來時,蕭襲月隻見秦譽眉間有些許複雜之色,她亦看不透。

周宇究竟和他交談了什麼?

回宮的路上,蕭襲月一直想著這個問題。秦譽說起了尋找錦夕、追捕秦壑之事,發現了些許線索,但是還是沒有找到人。他存心要躲,找起來確實不容易。蕭襲月沒有將秦壑所說的,隻有她登上皇後之位,兒子當了太子,做了皇帝,他才會交還錦夕的事。

蕭襲月揚了揚雙眼,打量著低眉沉思的秦譽。

他的側臉那般好看,如巧奪天工的雕刻……

蕭襲月也想知道,究竟她所付出、所守護的這個男人,是不是也會同秦壑那般將她拋棄,會不會見異思遷。她想看看他的態度和表現……

“秦壑可還與你說過其它的話?”

秦譽冷不防的問了這一句,倒是嚇了蕭襲月一跳。

“沒有,他什麼都沒說。”

默了一會兒,蕭襲月問:“昌宜侯一定要死麼?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饒他一命?他本性並不壞。”

秦譽歎了歎。“他是陳太後第一佞臣,帶人屠殺了秦宏、秦鬥兩府,又殘害了那麼多人,郊外那千裏荒墳,觸目驚心。就算朕有意想要饒恕他,文武大臣、百姓布衣也不會肯。”

他是不得不死。

蕭襲月心知是這個結果。“當日若不是他送古畫來通風報信,恐怕陛下也難以順利從膠東脫險。就不能網開一麵嗎?”

“朕已經答應了昌宜侯,留他一具全屍,葬在城郊荒墳山一隅。”

回到宮裏,劍風與顏暮秋再探國公府已回來,正等著向他們二人稟報。他們還帶回一個人——一白發蒼蒼的老嫗!

老嫗身子枯槁,神情萎靡,雙眼雖渾濁卻並不糊塗。

“稟告娘娘,這是從國公府密室裏救出來的,似是老太君秘密關押的人質。”

“她一聽聞我們是娘娘所派之人,便激動得要跟隨來。於是暮秋便與劍大哥一起將她背了出府來。”

老嫗顫巍巍地朝蕭襲月走進,雙眼一眨不眨地瞧著她,漸漸泛上淚花,抖著雙手激動得不能自持,但是卻說不出話來!喉嚨發出“吼吼”聲。

“你,認識我?”白發如霜,滿臉皺紋依稀可辨往日風華。蕭襲月瞧著老人,心頭有種莫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