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依舊明媚,空氣依舊清新,可是在國試院門口的人們顯然沒有那種閑情逸致去觀賞那麼好的風景。今天是大楚國試放榜日,院外的仕子們個個臉色凝重,唯獨二人一臉輕鬆。
“江弟,為兄肚子好餓,我們不要再等了,先去填飽五髒廟,解了這腹中饑餓,如何?”一個衣著華麗的俊美男子滿臉委屈之色。
“痞子,你一早已吞了三籠小籠包,兩碗燕窩”回答他的人一身白衣,宛若仙人。
“江臣彥,不要叫我痞子”俊美男子麵露猙獰。
“那你也別喚我江弟,我與你很熟嗎?”江臣彥毫不示弱。
“江弟,你看,我們住在一個屋簷下,怎能稱上不熟”
江臣彥白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這兩天自己總算領教了這位杭城第一紈絝子弟的磨人功。自從考試那天與他結識後,這位陸家大少爺以談古論今,討論治國經略的理由纏上他了,不但和他同出同進,更是搬到他所在的客棧。自此,那位陸少爺在他眼中就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磨人精。
而那位陸大少爺顯然主動無視掉江臣彥無奈和鄙視的神情,不斷的和他扯東扯西。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喜歡這個新交的江弟,江臣彥既不像他那些狐朋狗友,充滿了酒色之氣,也不像父親身邊那些虛偽奸詐的商人,一臉諂媚之色,更不像那些道貌岸然儒家學子,整天口中喃喃什麼迂腐之道。他很簡單,又很神秘,自己總覺得這樣的感覺很熟悉,熟悉的隻想引導自己了解他。
正當這時,國試院緊閉的大門中午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身著官服的官員,而他身後緊跟著兩個手持皇榜的衙役,大家屏住呼吸一同盯住那黃燦燦的紙,仿佛那真的是天皇老子的聖旨一般。“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請本次高中的進士於明日辰時集聚國試院,欽此”主考官說完命身後手下將皇榜貼於門口布告欄上。
所有仕子這時像瘋了般一同擁擠在布告欄前,反而將江陸二人擠到外麵去。兩人無奈隻得等人稍走再去看皇榜了。“書生,若我現在漫天撒錢,你說,那些仕子會來搶嗎?”陸杭一臉戲譏之色。
“這我不知,不過我可以確定,若是陸少今日一擲千金,那麼我等就是土匪強盜的目標”江臣彥反正也無聊,也幫他瞎扯。
這時,他的肩膀感覺被人拍了一下,江臣彥轉過身軀,隻見一個俊美的紫衣男子笑嘻嘻的看著他。他身旁還站著一位身著紅衣的美女,那美女的眉宇與那紫衣男子有幾分相似。
“原來是楚兄,真是好巧”江臣彥淡淡地說。
“哥,這位是……”紅衣美女也轉動黑眸,緊盯著江臣彥。
“這位是杭城仕子江臣彥,旁邊這位……請問兄台高姓”等介紹時,方才發現不知江臣彥身邊那個一臉痞笑的男子姓名。
“在下,杭城陸杭,和書生同為這屆仕子”陸杭笑眯眯地看著眼前這個美得過頭的男子。
楚思晴眼睛中一閃詫異,心道:原來是他。立刻正視這位看上去有點紈絝子弟的陸杭,“原來是陸茗山莊的少莊主,在下楚日青,這位是舍妹小麒,今日放榜,兩位兄台可有高中?”
陸杭聳聳了肩,一臉無奈地說:“我和書生還未擠進人群,確實不知”,這時,公布欄那有一年邁的老頭向著天空高喊,“老朽高中了,老朽終於高中了”然後一激動,竟然昏厥過去了。江臣彥等人看到此情景,眾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感歎科舉真是有左右人生的魔力。
“趙兄,你可知曉,今次三甲名單中竟有兩人來自一郡”一白麵書生對著旁邊一個衣著藍衣的書生說著。而兩人正在江臣彥身旁不遠處。“武侯兄,此次三甲是何人?”“探花是杭城陸杭,榜眼是丞相公子,狀元則是同來自杭城的江臣彥,真是不知那江臣彥是何許人也,竟然一舉壓倒丞相公子”白麵書生說著回答著藍衣書生。
“恭喜江兄,陸兄。”楚思晴向著高中的二人祝賀道。江臣彥麵露喜色,因為他終於是狀元了,他已經向大楚的權力中心邁了一大步。
“還是被你這小子,拿了第一”陸杭口中不再有調侃之情,反而充滿了苦澀之意,而眼神也灰敗很多,他這一轉變,引起了那紅衣美女楚麒的注意。楚麒似乎對陸杭產生了好奇,她不明白的是,前麵嬉皮笑臉的陸杭在一聽到自己不是狀元後為何一下子那麼消沉?難道此人那麼在意名利?
江臣彥和楚思晴也發覺陸杭的不對勁,彼此交換了眼神,江臣彥拍著陸杭的脊梁,“探花郎,別發呆了,在下一時撞了好運,今日便做個東家,請各位去一品樓小聚,算是應個吉利”江臣彥盡量將聲音說的歡快些。陸杭這時才發現自己失態,又恢複了一副痞子樣,四人一同走向京城最大的酒樓。就在這時,一雙眼睛一閃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