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自己說得,雲英未嫁的公主,隨卿挑選,我隻是遵循旨意罷了”江臣彥仍然不以為異。
“可是,她隻是個瞎子,況且,一年半前她就和禁衛軍統領上官浩私定終生,還欲逃離皇宮,這麼個既瞎又會給你戴綠帽子的女子,你娶她作何?”陸杭一時情急,口氣已經十分敗壞。
“陸侍郎,請你收回你的話,她將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她的名譽”江臣彥微蹙眉間,眼睛眯成帶怒的弧線。連口氣中也透著不容威嚴的氣勢。隨後,她“哼”了一下,轉身就走。
就留得,一臉驚奇的陸杭,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斯文淡漠的江臣彥會為了還沒過門的妻子和自己發火。陸杭隨後又露出招牌式的痞笑,他很高興江臣彥終於帶了點男人的血氣方剛。“楚傾煙,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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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風穿窗,燭火跳躍,茶水輕輕搖晃,倒映著一張蒼白而美麗的臉容,隻是這張臉並沒有什麼生機。“為何是我,難道你不知我命不久矣嗎?”臉色蒼白的女子酸澀的喃喃自語。她依靠在床柱上。
“姐姐,早點休息,過幾日父皇便會擬定姐姐和江大人的婚期”說話的人語氣透露出一絲酸楚的感覺。
“你傾慕他,不是嗎?”白衣女子拉住跟前女子的手,她的雙手柔滑卻透著冰涼。
“誰會喜歡那個登徒子,大呆子”紅衣女子反握著姐姐的手,“他配不起姐姐啊!”坐在白衣女子旁的一抹紅色身影突然抱住白衣女子。“思晴再也無法保護姐姐了”語氣突然從惆悵轉為感傷。
楚皇正式下旨,將大楚八公主下嫁給當今兵部尚書。婚禮就訂在本月五日。
很快,大婚那天來臨,江臣彥依照儀式騎著駿馬到宮殿門口等候公主,這時楚皇和楚後位列宮門外,江臣彥須向兩人行三跪九叩之禮。隨後從楚思晴的手中牽過楚傾煙,隨後把扶上了馬,抱在懷裏,然後兩人共乘一騎了奔向尚書府。
把公主接到府之後,就和公主拜堂,因為江臣彥父母雙亡,楚後特代表楚皇駕臨尚書府,兩人向楚後行三拜之禮。
楚後微微凝視著江臣彥,溫和地說“彥兒,現在你已成本宮的半子,本宮將女兒交付於你,你莫讓本宮失望”關心之情讓江臣彥都不得不說,皇後娘娘真的對八公主視如己出。
“母後請放心,兒臣會用生命守護公主”江臣彥的話語堅定而又而真誠。
月色當空,帷幔飛舞,月光暗淡地照在有些醉意,麵頬緋紅的臉上。“請駙馬爺早些歇息”於是一個名叫月兒的侍女將房門關上。
江臣彥隱隱約約看見床頭坐著一個紅裳女子,那女子頭帶紅紗,在燭火紅光跳躍下,她跌跌撞撞走到床邊,拉下紅紗,望著咫尺之距的伊人長睫低眉,溫潤紅豔的櫻唇在燭光下顯得誘惑之極,而那淡淡幽香更是催動體內熊熊烈火的催化劑。她越來越被她柔軟濕潤的薄唇所吸引,也許是江臣彥厚重的氣息吹得她麻癢,她的臉驀地玉靨暈紅,花唇微啟,發出一聲顫抖地“不要”,然而此聲音卻讓她頓時從神魂飄蕩中清醒,江臣彥全身僵硬,身體如掉冰窖之中。
這時江臣彥醉意全無,滿是羞意和恐懼。也許是月光迷了雙眼,也許是酒醉讓她瘋狂。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江臣彥慌亂的逃出了房間,從馬廄拉出一匹馬就逃了出去。
不知騎了多久,也不管今日此舉會帶來什麼影響,現在的她隻想逃。
當她再次回到府中,已是淩晨,她沒有回到自己的新房,因為自己還沒勇氣去麵對在洞房花燭之夜時,被自己拋下的公主殿下。江臣彥在自己書房裏疏洗了一下,隨後就去上早朝,在臨走時,她叮囑了自己的侍衛江刑,讓他全心全意保護八公主殿下安全,同時也吩咐了管家,家中一切,都聽公主吩咐,滿足公主一切需要。這一切都是為了補償,補償她無法給她一個正常丈夫的愛。
“江大人,聽聞你昨日和公主連周公之禮都未完成,看來,江大人還是要好好補這副羸弱的身軀,不然可就難以伺候這天家的公主”一身著青袍高冠的人當眾將此事抖出,語氣裏譏笑之意溢於言表。
江臣彥渾身一顫,隨後麵對那倨傲,張狂的男子,冷冷的道“多謝嚴侍郎垂愛,不過,平民當眾誹謗皇親國戚,按律當處以什麼刑,請嚴侍郎回去幫本駙馬查查律典”江臣彥威脅口氣也不甘示弱。
本以為可以當眾羞辱江臣彥一下,沒想到卻換來個自取其辱,不過,嚴禦楚嘴角遍忍不住泛起一絲倨傲自得的冷笑。
看你能囂張到何時,昨日,楚皇已經答應他要將一位公主許配給她,嚴禦楚暗想,難不成是他傾慕已久的九公主。江臣彥啊江臣彥,你真是天字第一號傻瓜,放著氣質高貴,聰慧絕倫,才貌雙絕的楚思晴不要,非得去要個瞎子,看來,江臣彥,你眼睛也瞎了吧。嚴禦楚越想越得意。
可是得意的嚴禦楚打錯算盤了,當楚皇宣布將七公主楚歌賜婚給嚴禦楚時,嚴禦楚再也笑不出來了。倒不是因為沒娶到楚思晴而鬱悶萬分,而是實在是七公主名聲並不是很好,聽聞,她和楚都第一富商之子是知交好友,和皇城戶部侍郎關係曖昧,和楚都禁衛軍幾位統領更是有親密來往。總之,這樣一位美豔的公主使人神魂顛倒,可是要將這麼風流多情的公主娶進門,嚴禦楚是一萬個不願意。
但可惜聖旨已下,嚴禦楚隻能無奈地向自己傾慕的九公主揮淚致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