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明月,豁然開朗。彎彎的猶如人的眉毛,細長,迷人。漸漸的,齊楚邊境的天氣從涼爽轉為寒冷,北風淩厲地在咆哮,仿佛是呼喊著遠方的親人。
江臣彥望著遠處城樓上的烽火台燃燃焚著,自己的心也隨著火焰燃起而顫抖。
已經是第六天了,自己和公主已經到了永迦城第六天了。江臣彥露出了一絲苦笑,看來如果再不找到出城的法子,恐怕自己與公主就要在齊國過冬了。
原來,那日自己蘇醒後,楚思晴就告訴她,她們也許到了齊國邊境,現在大齊主力就在不遠處的星落城外駐紮,我們唯一的法子就是筆直朝南,繞過齊國主力軍,從那的永迦城取道回大楚。商量後,我們就準備出發,不過,在出發之前,我們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我們隻有一匹馬。我們又不可能去兵役站買馬,也不能找死似的去大齊軍營問別人“借馬”,所以隻能……
“公主,微臣這是迫不得已,還請公主恕罪”江臣彥滿臉通紅地坐在楚思晴後,兩手從她的臂膀下穿過,拉住了馬的韁繩,就像陪八公主踏青那次,姿勢基本上屬於環著楚思晴的細腰。
“江臣彥,你怎麼像女人一樣囉唆,你又不是沒和我共乘一匹馬過”楚思晴口中雖然埋怨著他扭扭捏捏的行為,但是臉頰的紅雲越聚越濃,被江臣彥環住的腰也炙熱的猶如火燒。
江臣彥心裏嘀咕:上次被救,自己是無意識的靠在你身後,哪像現在這樣。
身前佳人幾乎與她肌膚相貼,那幽幽淡雅的香膩如蘭馨一般貫入腦中。而懷中原本僵硬的身軀也漸漸變軟。路麵高低坎坷,隨著每一次顛簸,自己就會向前傾倒一下,而手也不自覺的箍的更緊。肢體與肢體的摩擦,讓江臣彥呼吸漸漸紊亂。
溫熱幽香的氣息纏繞著江臣彥,讓江臣彥心中砰然一顫,湧起難以形容的酥麻感覺,這感覺似曾相識,就像……是了,就像是第一次抱楚傾煙的樣子。江臣彥眼前忽然又閃過那張絕美脫俗的笑靨,江臣彥呼吸頓時一窒,胸口仿佛被冰錐刺痛,疼痛難忍。
我的公主,你現在還好嗎?
楚思晴忽然感覺到身後之人紊亂的呼吸漸漸平穩,而原本緊箍她的雙手也漸漸鬆開,這讓楚思晴心裏沒理由的一陣失落。她喜歡聽他為自己而心跳加速,她喜歡被他緊箍在懷裏的感覺,她甚至喜歡那冰涼卻溫軟濕潤的唇。
在他昏迷的那三天內,自己做了件很荒唐的事。看著他高燒不退,又苦於沒有良藥醫治,自己隻好用水為他降溫,看著他幹裂的唇瓣,自己隻能用嘴貼嘴的方式為他注水,唇齒間的甘甜,柔軟的唇瓣所帶來的酥麻。讓楚思晴充滿了喜悅,又充滿了悲傷。自己在那時留下的淚水混合在那甘甜的清水之中,讓自己嚐到了苦澀和甜蜜交融的滋味。
為什麼,他會娶姐姐,為什麼我喜歡的他會娶我最愛的姐姐。我該怎麼辦?一份已經付出的感情像滄海一樣,覆水難收。
楚思晴與江臣彥各懷心思,誰也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誰也不願去打攪這份曖昧又矛盾的靜謐。
在她們日夜兼程,馬不停蹄下,她們已經穿過叢林,走到通往永迦城的道路了,而不遠處,一座規模頗小的城池就出現在二人眼中。
就在二人騎到城池邊緣時,江臣彥很利索地下了馬,牽著馬準備和守城守衛交涉,看看能不能進城。
“停,你們什麼人,要進城幹嘛?”一個士兵果真將江,楚兩人攔下。
“各位軍官,我乃蒙達城的商人,今日到永迦城去收帳,望各位軍官能夠放行”江臣彥走到那士兵身旁,將幾碇銀子反手塞進那士兵手中。
然後低聲道“這點小錢,是鄙人孝敬各位官爺的,當做請各位官爺喝茶”江臣彥臉上堆滿了很諂媚的笑容。
“哦,哦,哦,這兩個人沒有問題了,放他們進去”那守衛軍官一副明白事理的表情,就放江,楚二人進城了。
“喂,呆子,你剛才和那幾個守衛嘀咕什麼?他們怎麼就那麼容易放我們進城了”楚思晴坐在馬上,朝著牽著馬走的江臣彥疑惑的問著。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自古遵循一個道理,有錢能使鬼推磨”江臣彥一臉笑意。
“備戰時,一點緊迫感都沒?真是奇怪”楚思晴嘴裏嘀咕著,一副不解。
說起來,還真是奇怪,照理說像這種齊楚邊境的城池,不管大小,都應該戒備森嚴的,怎麼守城的邊衛那麼懶散。真是奇怪,江臣彥也在心裏微微擔憂此次回楚,恐怕沒那麼順利。
兩人看天色已晚,就決定在城裏留宿,明日一早再從另一個城門出去。
二人步入一家旅店,見到裏麵生意很好,人頭湧湧。兩人更是驚訝,怎麼一座小小的永迦城竟然會擠了那麼多人。
“兩位,客官,歡迎光臨本店,請問兩位客官是吃飯還是打尖”一個身形微胖的掌櫃笑容可掬,問著兩位英俊不凡的男子。
“打尖,我們兄弟二人要兩間上房”江臣彥淡淡回答。
豈知那掌櫃一臉難色,愧疚地說道“不好意思,兩位客官,鄙店全部客滿,請兩位客官另投他處。”
“走吧,我們換一家”楚思晴拉著江臣彥轉身出了這家客棧。
可是當她們一家家去詢問時,看到的都是客棧內人群擁擠的場麵。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老板竟然說隻有一間房。江臣彥幾乎要一口回絕時,楚思晴竟然搶先一步說“好,那麻煩老板幫我們收拾一下”
“什麼?”江臣彥失聲道,弄的周圍的旅人都紛紛注意著她。楚思晴瞪了他一眼,隨即把他拉到客棧的角落坐下。
“公主,你瘋啦”江臣彥雖然聲音壓的很低,但是驚訝的聲調還是跨了八度。
“呆子,我們已經找了很多家店了,再找下去,也是這樣,放心,今天雖然我們會呆一個屋裏,但是我保證肯定是我睡床,你趴桌子”楚思晴一副不以為意。
“可是……公主,可是……微臣不敢冒犯公主殿下”江臣彥臉色已露尷尬之色,連話都說不清了。
楚思晴語氣有些憤慨了,心想都什麼情況了。“江臣彥,少用什麼君臣之禮,男女有別作借口,你怎麼那麼酸啊,我一個雲英為嫁的公主都沒有喊了,你憑什麼?”
“好,好,公主,我聽你的”江臣彥拗不過公主,也隻能隨她,她到沒想到什麼男女有別,隻是心中嘲諷的一想,自己也是女的,一間房就一間房,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