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細雨周密而仔細地覆蓋著這座楚都最繁華的城市。太守的侍衛們橫向排開,站在太守府門口,而楚都的各官員也在這清晨濃霧中站立,任由雨水沿著他們冰冷的頭盔,黝黑的官帽滑下。透過雨霧,可以發現,一群官員正恭敬地站在太守府門外,而門口前正停著一輛馬車。
“眾位大人,杭城的事情就倚仗諸位大人了。”一個白衣男子淡淡說著。說完轉身上了那輛馬車。
“恭送公主殿下,江大人”一群官員異口同聲地向著那馬車上的諸人道別。眾人見馬車消失在清晨迷霧中,紛紛鬆了口氣。
一個魁梧軍人有些疑惑地問著身旁文弱的官員“蕭大人,你可知,為何公主殿下和駙馬這麼著急要走?”
身旁那個文弱官員頓了口氣道“你沒聽說嗎,八公主身嬌體弱,不知是得了什麼怪病,前兩天聽說在夜晚發病,高燒不退。江駙馬和九殿下急得隻能帶八公主回京都求醫。”
“走了也好,整天提心吊膽地伺候這三個欽差大臣,我們都被煩死了”一群官員都會心的相互一笑,但每個人笑臉所隱藏的深邃卻是讓人捉摸不透。
細雨密集地灑在大地上,形成一個個小而渦漩狀的漣漪,那灘灘倒影折射出幾個人的身影。
“好了,江刑大哥,月兒姐姐,你們就在這裏下車吧,前麵官道上有驛站,萬事一定要小心。”江臣彥口氣凝重地囑咐著高大俊朗的江刑和淡雅寧靜的小月。
“駙馬,請你好好照顧兩位公主,月兒一定不辱使命,咱們楚都再見。”月兒緊緊地盯著馬車內兩位公主殿下。
“月兒,一切安全第一”被外界相傳高燒不退,昏迷不醒的八公主正用清越之極的聲音叮囑著自己的侍女。
“江刑,你也要好好幫我照顧月兒”一旁身著緋衣的女子也在做臨別時候的囑托。
江刑冷冷的麵孔隻是微微解凍了一下,淡淡地說著“兩位公主,少爺,江刑就此別過”
話音剛落,就和月兒轉身往江臣彥指的小路走去。
“公主,我們也啟程吧,杭城的事就交給江刑和月兒了。”江臣彥一閃身坐上了馬車之上,拉著馬車的韁繩,駕馬奔馳。
“喂,呆子,舒斐真的是你的師父。”馬車裏傳出一聲清脆悅耳的疑問聲。
“公主,藥王真的是我的師父,如果你還不信,等到了藥王穀,你自個問他。”江臣彥很無奈,不明白為什麼楚思晴一直不相信她是藥王的關門弟子。
“藥王那麼睿智聰慧,怎麼可能會有你這樣的呆弟子”楚思晴故意氣江臣彥,把聲音調了個八度。
“他睿智?我呆?”江臣彥顯然被刺激得不輕了,神色古怪之極,可惜公主她們看不到她那笑得很僵硬的樣子。
“怎麼,還敢有意見,別忘了你前兩天答應過我們什麼”楚思晴細眉一挑,故意隔著簾帳大聲嬌叱道。
江臣彥挫敗地低下頭,一副招架不住的樣子,語氣苦澀道“公主,我呆還不行嗎”
楚思晴和楚傾煙聽到簾外禦車席那人那麼無奈的話語,早已“咯咯”笑得麵部抽筋。就連侍女星兒都放著膽子朗聲長笑起來。
而禦車的江臣彥此時聽到眾女那麼愉悅的歡笑,隻能搖了搖頭,自覺苦悶委屈之極,心裏暗責自己太沒骨氣,還胡亂同意了楚思晴和楚傾煙的不平等條約。
江臣彥拉著韁繩禦著馬車,一點點憶起這兩天所發生的事。
原來那日江臣彥與楚思晴大吵後。江臣彥獨自躺在床上,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斥責楚思晴的行為也過於衝動和自私。況且經過楚傾煙的點撥,自己也對杭城之事,眾官員之死有了自己的打算。
當下打定主意,明日一早就找楚思晴去道歉。於是,一拉薄被,蓋在臉上,悶頭睡去。
寅時,晨星寥落,朝露在葉子上閃著晶瑩的光芒,東方薄霧漸散,絲絲霞光噴薄而出,溫煦豔紅的紅日從東方躍出。
江臣彥沉靜地坐在公主房間旁的走廊石凳上,看著靜謐的太守府,瞧著丫鬟家丁起床活動。
隻有,公主的房門還是緊閉。江臣彥本想一大清早就去公主房裏道歉解釋,可是過於激動的自己好像去的太早了,從醜時開始自己就坐在這。